谢铭皓听见詹东圳的声音,跟写晴做了个手势,准备从病房里出来。
“铭皓……”写晴怕生,看了眼医生,然后拉住他的衣角。
“写晴听话,我接个朋友的电话。”谢铭皓捂住话筒,小声地哄她。
见写晴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谢铭皓才轻轻拉上门,走到过道上。
“东圳,我正陪写晴在医院复诊,所以下午没去开会。”
“嗯,我知道,她有些好转了没有?”
“对了,任姨说那天晚上,她突然问写意来著。”谢铭皓说。
“她想起写意了?”詹东圳略微吃惊。
“也不全是,就那么一下,吃饭时不经意地问了一声,而且很平静。后来我们再问她,她说她不记得这么说过。”
“哦……”他应了一声。
谢铭皓只出去说了几句话,写晴待在里面情绪就开始烦躁起来,她极不適应陌生的环境。
“铭皓。”她站起来喊。
谢铭皓听见忙说:“写晴叫我,我掛了。东圳,任姨说好久没见你了,叫你过去坐坐。”
“算了吧,我去了怕又不成样。”
“你……”谢铭皓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没事,任姨希望你来看看她也是好的。”
詹东圳迟疑了一下说:“好吧,我这边要是结束得早,就去一趟。”
开完会又去应酬著陪人吃饭,赵凌菲陪著他,自然是替他挡了不少酒。
他酒量很差,很多次都是偷偷到洗手间吐掉,要是赵凌菲见他脸色不对,自然就帮他耍滑。
赚钱赚到这个份儿上也够受罪的,他特別討厌有时候和一大桌子人吃饭,还有人不停地劝酒,劝来劝去,双方的口水磨干,时间光,饭菜全凉,简直称得上地老天荒了。
他曾经对赵凌菲说:“我觉得大家最好在喝酒前把自己能喝的量上报,然后一次性倒好,自个儿喝自个儿的,自个儿吃自个儿的,方才尽兴。”
赵凌菲笑道,“那喝酒还有什么乐趣?”
“本来喝酒就不是件出乐子的事。”
从酒店出来已不早,赵凌菲又去安排下一个节目,而他找了个藉口走了。可是,那一夜他也没有去沈家,车到门口了,还是没有进去。
夜里,他给写意打了个电话。
“呃……”她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
“我这里不方便。”写意说,然后瞄了一眼在旁边看电视的厉择良。今天吃了晚饭以后,厉择良突然决定搬回了他那套高层的公寓里。
这样搬来搬去的,不烦啊?
写意很想抗议。
“我想找你聊天。”詹东圳说。
写意一脸无奈,难道这人听不懂她说话?她不是说了不方便吗?
这是她和厉择良独处的第二夜,却是在这间公寓的第一天。厉择良从公司一出来回厉家老宅直到现在,心情明显不如昨天好,闷闷的,將频道换来换去,也不怎么说话。
美人果真难博一笑,写意想。不然人家周幽王为什么为了逗褒姒乐一乐,连烽火都用上了?
“我真不太方便。”
“写意,我想你。”詹东圳蜷在床上说。
“你喝醉了?”
“没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