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焉不想与他多费唇舌,於是做了一个“恭喜你猜对了”的表情。
“你是工作人员居然躲在这里吃东西?!”男人饶有兴趣。
“我来帮你们试试口味可好,能不能下咽,有没有毒。”桑无焉又喝了口饮料,咽下嘴里的东西后说,“先生,你看起来好像很无聊。”拼命打扰她的食慾。
“没办法,”男人耸耸肩,“现在的女人都比较母爱泛滥,喜欢那种有缺陷的男人,对我这种完美无缺十全十美的却嗤之以鼻。”说著他用下巴点了点苏念衾那个方向。
“他是来做正事的,和你目的不一样。”桑无焉不喜欢別人说苏念衾的坏话,“看来你是个公子。”
“公子这个词在我看来不是贬义,只能表示他还没有找到最爱,所以不停地寻觅。”
这回,换桑无焉笑。
“我很佩服苏先生。”男人说,“以他的缺陷能做到这一步肯定是需要很大的毅力,而且还是半路出道,所以过程更为艰辛。其实他完全不必如此,苏家的財產足够他挥霍一辈子。而他好像只是要证明给人看,表示一个正常人能做的他也能。”
桑无焉垂下头,她或许明白苏念衾要证明给谁看。
她有点难过,於是说:“我去洗手间。”
刚一起步却没想到正踩到自己弄撒的葡萄上,噗一下葡萄里的肉被挤出来,然后在她的脚底一滑。桑无焉顿慌,去抓桌子,结果只拉到餐檯上坠下来的桌布。一使劲,白色的餐布挪动,上面的杯子瓶子如数打翻。砰——她人跌到地上,红酒洒了一地。
男人有点惨不忍睹地拍了拍额头。所有人都朝这里看。
桑无焉窘迫得想找到地洞钻进去。
男人有点头痛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会叫你赔的。”
但是桑无焉造成这么大的阵仗,已经引得彭丹琪朝这边走来。桑无焉拼命朝周围的人道歉,然后和侍者一起收拾残局。
“锐行,你不替叔叔招待客人,窝在这里瞎混什么?”彭丹琪蹬著高跟鞋,走来就对男人嘮叨。
“我……”彭锐行看到桑无焉,找了个藉口,“我在向这位小姐询问食物状况。”
桑无焉蹲在地上捡碎瓶子。
“她是谁?”彭丹琪问。
“一个工作人员。”彭锐行说。
“不可能,她没有穿工作服也没有戴工作牌。”看来她比彭锐行要聪明许多。
彭丹琪打量了一下肇事者,因为这场事故让音乐有些中断,一些好奇的人围在旁边。
“小姐,请问您有请柬吗?”另外一个会场负责人过来问。
“我……”桑无焉挠了挠头髮,“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她终於明白什么叫吃人嘴软。
“哦?哪个朋友?这里的人我们都认识。”彭丹琪说。
桑无焉看到这个红衣女人的神情,好像確定自己是溜进来白食的一样。桑无焉环视了一下,恰恰周围人很多,她不够高,看不到苏念衾在哪儿。
“咳咳……”彭锐行出来解围,“琪琪,你这样不太礼貌。”他想,吃就吃唄,反正多一个人不多,也总不会是个什么记者或者犯罪分子,他堂姐就这些毛病不討人喜欢。
“你的新一任女朋友?”彭丹琪似乎看出点端倪。
“不是。这妹妹太狡猾,不吃我这套。”
彭锐行否认。
这时候,一只手臂从后拉住桑无焉,“怎么了?”是姍姍来迟的苏念衾。
“我打翻了人家的餐檯,弄得一团糟。”桑无焉撇著嘴说。
“没事,彭先生、彭小姐不会介意的。”苏念衾走近一点。
彭丹琪看到苏念衾也出来解围,绽开笑脸,“没关係。叫人收拾就行了。”停一下又问,“念衾,这位小姐是你朋友?”
“嗯,”苏念衾点头,“还没来得及向彭小姐介绍,这是我未婚妻桑无焉。”
话一出口,彭丹琪错愕,桑无焉张大嘴。
“我……”桑无焉呆了半天后才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