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桑妈妈好似大大地鬆了口气。
“苏先生。”
“伯母,您请说。”桑妈妈格外客气,让苏念衾大感前途不妙。
“你知道,因为你的某些原因我和无焉的爸爸並不赞同你们来往,为人父母的心情不知你是否理解。对此我亲自去过a城,无焉和我大吵一架。虽然她被我们惯坏了,但是还从来没有这么和我说过话。她是我女儿,她固执地要和你在一起,不惜和我闹翻,事到如今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好隨她。”
苏念衾表情逐渐冷凝,这些事情他竟然统统不知道。
“无焉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和她爸劳累了大半生,就是为了让她不吃苦、不受累,找个健康又合適的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桑妈妈在说到“健康”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苏先生?”
“您说,我在听。”
“无焉她从小到大没受丁点挫折,比她的同龄人要任性幼稚,而且待人接物、人情世故什么也不懂,这一点我最了解。所以,我觉得,你不是我们可以放心把她託付一生的那个人。也许我说的这番话有伤害到你,也请你体验一下那天我被自己含辛茹苦养育的女儿伤害的心情。”
“我明白。”
“如今我没有再阻挠她,並不代表我同意了你们,只是时机不到,也请你明白。”
待桑妈妈收线后,苏念衾坐在原地,沉默良久。
在桑无焉的世界里,最大的烦恼无非是夏天太热,冬天太冷,妈妈太嘮叨,若是讲得有理想一点就是这世界不够和平。
但这仅限於苏念衾闯进她视野之前。
程茵的话使人信服,但是除了一点:她说苏念衾会担心,但是如今过了三天,这个男人尚不思悔改,居然没有以任何形式在她面前出现。
桑无焉很窝火。
她去办公室,突然看到吴谓捧著一本《边城》。
叶丽揶揄道:“我的神啊,吴谓你这么有文学素养,居然看名著。”
吴谓摇头道:“嘖嘖嘖,看这是什么社会,看《公子》的被人崇拜,看文学名著的被人鄙视。”
叶丽捅了捅桑无焉,“看他多嘚瑟。桑无焉,上。”她知道就桑无焉能收拾他。
却没想桑无焉討好地对吴谓说:“吴哥,你那书能借我用几天吗?”
“你干吗?”吴谓紧张地掩住爱书。
“我看看。”
其实,她不是看。她突然想起来上次苏念衾去订这个书的盲文版却没有了。盲文书的种类,少得可怜。她想她帮他读一遍,然后录下来。
录个东西,在这种地方是很简单的事情,特別是还有吴谓帮忙。
但是书太长了。
吴谓问:“你不会是去什么地方做义工吧。给盲人用?”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桑无焉,原来录出来可以给很多人用。於是,这坚定了她的决心,甚至还找了些儿童读物。这个事情几乎消耗掉她所有的空閒,甚至减弱了对苏念衾的怨念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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