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一號”首秀成功的消息,像一阵春风,一夜之间吹遍了京城的核心军界。
红星研究所的食堂,今晚比过年还要热闹。
后勤处卯足了劲,不知从哪弄来了几头肥猪,平日里清汤寡水的餐桌上,破天荒地摆上了红烧肉、猪肉燉粉条,甚至还有几盘金贵的油炸生米。
空气里,浓郁的肉香混杂著二锅头辛辣的味道,熏得每一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来!老孙!咱哥俩走一个!”
“你那套相控阵雷达,这次可是立了头功!”
“没你那双『千里眼,『哨兵就是个睁眼瞎!”
钱华也被几个年轻技术员围在中间,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今天也端起了酒杯,镜片后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整个庆功宴的绝对中心,无疑是林野。
赵副部长亲自坐镇,他身边的几位空军將领,一个个端著酒杯,轮番上阵,看向林野的眼神,热切得像是要融化钢铁。
“林所长,你可是给我们空军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一位姓张的空军副司令,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林野的肩膀上,嗓门洪亮。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前咱们的飞机,就是近视眼,戴著个大眼镜片子,还总被人踹一脚。现在好了,有了『天眼,咱们也能看得清、看得远了!”
另一位戴著眼镜,气质儒雅的周副参谋长也感慨万千,他端著杯子,诚恳地说道:
“小林同志,这次试射,不光是武器的成功,更是思想的成功。你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啊!”
林野只能端著一杯白开水,不停地笑著点头。
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发自肺腑的激动和喜悦,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之后,终於看到曙光的狂喜。
然而,在这片热烈的氛围中,林野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投向了主桌上一个沉默的身影。
空军司令员,王振武上將。
从庆功宴开始到现在,这位空军的泰山北斗,就没笑过。
他端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就像一桿矗立在阵地上的標枪。
周围的喧囂和笑语,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偶尔端起酒杯,抿一小口,然后放下,目光沉静地看著桌上的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野心里清楚,今天这场庆功宴,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就在食堂的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王振武司令员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啪嗒。”
酒杯与桌面接触,发出了一声极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声响。
仿佛一个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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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喧闹无比的食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这位空军的灵魂人物身上。
王振武没有理会眾人的目光,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越过桌面,直直地看向了林野。
“林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