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他咽了口唾沫,心臟砰砰直跳。
硬著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领、领导,那……那事儿啊。”
“俺……俺们也是听別的村猎户说的,说是在老林子里撞见生面孔,带著傢伙,不像好人。”
“俺们就是……就是嘴快,在村里那么一说,谁成想就传开了……这……这也犯法吗?”
调查员盯著他的眼睛:“只是听说?”
“具体是哪个村的哪个猎户?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到的?”
“这……这过去有些日子了,俺、俺记不清了……”李二狗眼神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
另一位年轻些的调查员语气加重了几分:“李二狗,你要清楚,隱瞒事实或者作偽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二狗嚇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带著哭腔道:“领导,俺说的都是实话啊!”
“那些话……那些话真是俺听来的!”
见他这副模样,两位调查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再问下去也很难有突破,便在记录本上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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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另一处地点,虎爷表现得则镇定得多。
他慢悠悠地品著茶,面对调查人员关於近一年来他经手的那些来歷不明的拖拉机的询问。
还有他和陈野的具体关係,胡九万眼皮都没抬一下。
“领导,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在江湖上混口饭吃,有些门路不足为奇。”
虎爷放下茶杯,语气平淡,“那些拖拉机,確实是我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关係弄来的。”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该抓该罚我都认,就是枪毙,我也没啥怨言。”
“但道上混,讲究个义字,上家是谁,我不能说。”
“至於陈野那小子,他就是运气好,碰巧从我这儿得了些好处,合伙做了生意罢了。”
调查人员显然不信这套说辞:“胡九万,你不要避重就轻!”
“我们查过所有明里暗里的渠道,根本没有这批物资的流通记录!它们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你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门路能做到这一点?”
虎爷呵呵一笑,带著点江湖人的油滑。
“领导,既然是见不得光的门路,自然有它不见光的法子,要是轻易能被查到,那还叫门路吗?”
“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具体的,真记不清了。”
无论调查人员如何施加压力。
虎爷始终咬定东西是自己弄来的,与陈野无关,至於细节,一概推说记不清或者要讲江湖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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