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气息,他们的魔力,他们的斗志,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片空间都笼罩了起来。
那股磅礴的气势,足以让任何心志不坚的人在瞬间崩溃。
而在七位从者的前方,还站着三位御主。
远坂凛,手持着那柄由无数宝石构筑而成的、闪耀着七彩光辉的宝石剑泽尔里奇,魔力如同沸腾的潮水,在她的周身涌动。
巴泽特,双手戴着符文手套,眼神冷静得可怕,她的左手手背上那枚红色的令咒,正散发着不祥的光芒,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发动宝具“逆光剑”的准备。
以及……站在最前方的,那个戴着头套的男人。
他没有任何武器,身上也没有丝毫魔力波动。
在这群神仙打架般的阵容里,他就像一个误入巨人国的小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但他偏偏就站在那里,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独自一人直面着英雄王的威光。
樱和伊莉雅,作为非战斗人员,早已被安排进了美狄亚用神代魔术加固过的、最安全的地下工房之中。
“……嚯?”
吉尔伽美什环视了一圈,脸上的玩味之色愈发浓郁。
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被围攻的紧张,反而像一个走进自己藏宝库的国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藏品”。
“七个杂耍的……还有一个勉强能入眼的玩具。”
他的目光在宝石剑上停留了一瞬,“杂修,能将这群乌合之众聚集起来,你也算是有些本事。”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符江的身上。
“报上名来。”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的口吻说道,“能组织起这场戏剧的‘王’,有资格让本王记住你的名字。”
“我叫符江。”符江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的紧张,“一个无名的凡人,担不起‘王’这个称呼。”
“符江吗……”吉尔伽美什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嗤笑一声,“确实是个凡骨的名字。”
“那么凡骨,你费尽心机布下此等阵仗,是想做什么?向本王摇尾乞怜,献上圣杯,以求苟活吗?”
“不。”
符江摇了摇头,他透过头套,似乎在直视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我是想问英雄王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就这样留在这个时代,和我们一起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吉尔伽美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和平?享受?杂修,你是在对本王说教吗?这个充满了无数杂修、丑陋不堪的世界,有什么值得本王留恋的?”
“它唯一的价值,就是被本王用那圣杯中的污泥清洗干净,回归到它应有的样子!”
“但那并非你的本意。”
符江的声音突然变得肯定起来,“你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是因为上次圣杯战争中,你被那‘此世全部之恶’的黑泥所污染了。”
此言一出,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那双红色的蛇瞳,猛地眯了起来,一道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锁定了符江。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不是真正的你。”
符江无视了那几乎能将人冻结的杀意,继续说道,“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的存在。”
“神性让你能看清万物的本质,人性让你能理解人类的价值。”
“但那黑泥,却污染了你的灵基,让你那三分之二的神性,逐渐倒向了那三分之一的人性,让你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恶性被无限放大。”
“所以你现在才会产生这种通常于正常状态下,你只会在脑中构想,但绝不会付诸实践的【清洗人类】想法。”
符江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回荡在寂静的外院之中。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来自于他那虽然模糊、但却关于fgo和hf剧场版的记忆。
这是他最大的情报优势,也是他最大胆的一次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