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处的魔力风暴愈演愈烈,那股纯粹由力量与狂怒构成的气息,仿佛一头挣脱了枷锁的远古巨兽,肆意地咆哮着,要将这千年古刹连同整座山脉一并碾碎。
“master!快退后!”
美狄亚一个箭步挡在了符江的身前,她那娇小的身躯此刻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她手中的法杖已经亮起了璀璨的光芒,无数繁复的魔法阵在她周身飞速旋转、重构,神代魔女的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符江没有后退,而是和她并肩而立,目光死死地锁定着那个拾级而上的银发少女。
“别紧张,大姐姐。”
伊莉雅丝菲尔停下了脚步,她站在距离他们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微笑,仿佛只是来邻居家串门的小女孩,“我没有恶意哦。只是想来和这里的‘caster’和‘assassin’打个招呼而已。”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符江和美狄亚都能听出那份微笑之下,隐藏着何等冰冷的杀意。
“打招呼?”
符江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直面着她,“带着这种东西来打招呼吗?”
他的目光越过她,投向了那个正用巨大的石斧剑与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激烈碰撞的狂战士。
铛!!!
每一次撞击,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火星四溅。
小次郎的身影在狂战士那山峦般的身躯面前,显得无比渺小,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但他手中的那柄备前长船长光,却如同磐石般稳定,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格挡、卸开、甚至反击着那足以开山裂石的狂暴攻击。
他的身法飘逸不定,脚下的木屐在布满裂痕的石阶上辗转腾挪,每一次都以毫厘之差躲过致命的横扫。
他就像一个最顶尖的舞者,在毁灭的风暴中心,跳着一曲死亡的刀锋之舞。
“呵呵,berserker只是有些兴奋而已。”
伊莉雅歪了歪头,笑容依旧,“毕竟,能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不容易呢。”
“让他停下。”
符江的语气不容置疑,“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我们之间,或许并没有非打不可的理由。不如坐下来谈一谈,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听到符江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伊莉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又被那份天真的残酷所掩盖。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啊。看来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master呢。”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符江这个戴着头套的怪人,“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谈?圣杯战争,不就是互相厮杀的游戏吗?”
“将你们全部杀掉,圣杯就是我的了……这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率的做法,不是吗?”
她的逻辑简单、直接,且充满了爱因兹贝伦式的冰冷效率。
是的,卫宫士郎死了。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可能还抱有留恋的弟弟已经不在了。
眼前的伊莉雅,不再是那个渴望亲情的、会哭会笑的小女孩。
她已经彻底切换回了那个为了家族夙愿而战斗的、完美的“圣杯容器”与“人造人御主”。
她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战斗、胜利、夺取圣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但符江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
“效率,并不代表就是最优解。”
符江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他的筹码,“我知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作为圣杯容器被制造出来,寿命被设定得极短,或许连这场战争结束都活不到。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呢?”
“……让你作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人造人,获得应有的寿命,去看看这个你从未真正了解过的世界。这个交易,难道不比一个虚无缥缈的许愿机更有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