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严肃而冷静,“现在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普林斯和凤凰社的事务,还有海洛黎亚留下的安排……”
斯内普再也忍受不了了。“够了!”他疯了一样大喊,“全是为了你的大局,你的‘更伟大的利益’——可我的爱人死了!他死了!你明白吗?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不会呼吸,不会——”他喘了一口气,“而你现在居然要我去处理什么凤凰社?!”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滴在海洛黎亚的衣襟上。他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从来没有这样彻底地崩溃过。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咳。
斯内普瞬间僵住了,不敢相信。他低头看去——不是幻觉。海洛黎亚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胸膛开始了微弱的起伏。虽然眼睛依然紧闭,但他终于看起来不再像是一具尸体了。
斯内普颤抖着将手放到海洛黎亚的鼻前,然后感受到了——一缕轻如羽毛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指尖。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抱不住海洛黎亚。泪水滴在那张渐渐有了血色的脸上。
他不想去深究为什么海洛黎亚能够重新呼吸。因为那意味着他必须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海洛黎亚确实曾经死过。他无法接受这个念头,甚至不敢让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停留哪怕一秒。
“我就知道……”他轻轻嘲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奇迹。连索命咒都要不了你的命。”
邓布利多难以置信地凑了过去,亲自确认海洛黎亚的状况。当他感受到那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脉搏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真是不敢置信……”他低声说道。
他仿佛看到了伏地魔败局的曙光。虽然现在形势依然严峻,但海洛黎亚这个变数让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的心中开始飞速地盘算着新的可能性,重新评估着整个战局。
“好了,西弗勒斯,”他收起思绪,“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带他去治疗。”
斯内普抱着海洛黎亚回到了普林斯庄园。
他不信任圣芒戈——也许医院已经被食死徒渗透,也许某个治疗师就是伏地魔的眼线。他也不信任凤凰社的人。他一直认为凤凰社不过是个理想主义的松散组织,对他们始终心存警惕。只有海洛黎亚相信凤凰社能帮助他们实现和平,但斯内普知道自己与那个组织格格不入。
只有普林斯庄园是安全的。
阿克兰德在画框里来回踱步。
海洛黎亚离开时那匆忙的身影,还有那决绝的背影,让他心中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能出什么事呢?他们只是去处理一些麻烦而已。
可这种不安让他坐立不安,在画框中走来走去。
这时,大门口传来了动静。
庄园的防护被触动了,魔法波动传来,有两个人进入了结界。阿克兰德欣喜地朝门口望去,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直白,连忙咳了一声,恢复了严肃矜持的神态。
他拄着拐杖,准备在斯内普进门时给他一个得体的问候,然后督促他履行振兴家族的责任。他甚至想要进行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深谈,夸奖斯内普是普林斯家族的骄傲……
哦,对了,他还想说已经吩咐露比准备了海洛黎亚最喜欢的晚餐,今晚他们可以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大门开了。他清了清嗓子,优雅地转过身。
“西……西弗勒斯?”
然后他惊呆了。
两人狼狈不堪,衣袍破烂不堪。血水顺着海洛黎亚的手臂滴落,雨水打湿了他们的斗篷,在门廊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渍。
血,到处都是血。
斯内普的眼中满是血丝,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他怀中的海洛黎亚一动不动,胸膛微弱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梅林在上……”阿克兰德的声音颤抖着,拐杖从手中滑落,在画框里发出“咚”的一声。
阿克兰德目瞪口呆。只是出去了两个小时,怎么情况就变得如此不可理解?
斯内普脚步沉重,抱着海洛黎亚径直冲向地窖。阿克兰德在后面大声呼喊,但斯内普充耳不闻——他没时间解释,没空理会任何人。
阿克兰德急得在画框间穿梭,追着斯内普的身影移动。
“海洛黎亚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的眼睛红得吓人:“他中了阿瓦达索命咒。”
阿克兰德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