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楼岁安举起四根手指,一本正经地说。
可靳邵野还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一想到,所有楼岁安在学校的时间,都是在那个男人身边。
他没有看见的十年里,楼岁安都在和他一较高下。
他就难受。
如果,当初靳家没有破產,如果楼家允许他去上学,他是不是也有可能,和楼岁安在一个班上,上课一起学习,一起写题,下课和她一起放学。
他也是很有天赋的人,学习不会比任何人差,如果他也能跟楼岁安在一个学校的话,是不是楼岁安从小学开始,眼里心里就都是他了。
他知道他不应该去嫉妒,去酸涩,那是不能被他决定和改变的已经发生的事实,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命运不公。
可是,他就是很难受,很难过。
他本来不应该和楼岁安错过那么多年。
他本来可以名正言顺的,那么早就可以站在楼岁安身边。
靳邵野深刻的记得,在那些事故发生前,他的爸爸妈妈正在商量。
让他在家再玩一年,不要这么辛苦那么快地就去上学,等明年就带他去小学入学。
算年份,恰好也是楼岁安上小学的那年。
他本来也可以像那个男人一样,陪在楼岁安的身边,如果她受委屈,他就提著扫把打跑那些欺负她的人,如果有人惦记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替她赶走那些苍蝇。
他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出国,他会和楼岁安上同一所大学,也不会允许她的眼里有谢怀京。
他会在楼岁安还没有见面之前,那年高考结束的暑假,给楼岁安声势浩大的告白,將她拥入怀中,和她就这么幸福快乐下去。
可那个时候,他在为了项目合作天天饭局加班,喝得狼狈抱著马桶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赶项目到昏天黑地,做的所有事,都不是那个年纪的男孩应该做的。
他没有楼岁安经歷的青春,懵懂,和他接触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个老古板,一丝不苟,没有兴趣爱好,后来成长起来了,唯一的爱好也就是看合同。
因为那是他所有的东西,他不希望楼岁安跟著他以后过苦日子。
可是,如果可以选,他哪怕没有拥有这些东西,他也希望从小就可以陪在楼岁安身边。
楼岁安察觉到了靳邵野低落的情绪,心臟不知为何,也有点抽抽的。
但她確实不知道靳邵野在伤心什么。
她和裴商言也早就没有联繫了,应该不是在吃醋吧?
楼岁安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靳邵野的头,“怎么啦,別难过,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怎么能不难过。
那本来也该是他和楼岁安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