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晴虽然时刻劝诫自己別信了柳山君那套甜言蜜语,阿諛奉承。但有时候真不是建设了心理防线就防得住的。
一句话,又把李局给哄美了。
这死嘴,李芷晴真想一脚塞进去,堵死它,不然自己迟早要被这些阿諛之言蒙蔽。
“快拍吧。”李芷晴轻哼一声,催促道。
不给柳山君任何发挥空间了。
……
魏晋以清谈为一时风流。
彼时,佛学西来,儒释道三家在此时初见端倪。
柳山君只是拍个短视频,不必那般考究,就像这禪衣,根本不是魏晋的服饰。
魏晋的著装没这么严实,当时名流以袒胸露乳,回归天性为潮流。
比的就是一个癲字。
但这一幕书法布帘背景,很好的保留了魏晋风流,去除了那股癲劲。
禪衣薄纱,不会遮的太死,也不至於像那群癲批一样袒胸露乳。
华夏的文化是內敛的,柳山君不喜欢將它往擦边那方面靠拢。
但风流二字,在华夏传统文化中亦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风流,不代表下流。
风流代表著一种写意,一种瀟洒。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也是见客入来,袜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局,红袖添香,素手研墨啊!”
要你这廝多嘴。
李芷晴一瞪,点了香炉,往那砚台里点了几滴清水,兰指拈起墨锭,左手一撩袖袍,清水融墨。
清水黑墨,欺霜赛雪的一抹白。
柳山君就往死里拍李芷晴研墨的那一只手。
手长且细,骨肉匀称,可食用级。
青白的指甲,细长的指骨,凝脂腕口。
直到李芷晴磨完了墨,墨锭一搁。
柳山君惊嘆出声:“李局,无瑕无疵啊!”
你再多说一句,撕烂你的狗嘴。
李芷晴心虚地將手往袍袖里遮了遮。
宣纸铺开,提笔落字。
香炉青烟裊裊,身后布帘迎风而鼓,三千青丝风中纷飞。
拋开柳山君的拍摄手法不谈,李芷晴认为柳山君的构图能力才是一绝。
將脑海中的想法搬到荧幕中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而柳山君恰恰就有这种能力。
没有景,他能自创一处绝色。
李芷晴的建模是江南古韵,但她的眉眼有点凶,清冷孤绝,拒人以千里之外。
柳山君很懂得如何拍李芷晴,就拍出李芷晴的那股颯劲,放在现在叫女强人,放在玄幻小说里叫女尊。
嘖嘖!李局的古装扮相当真给人一种无限征服欲。
“可惜了。”柳山君一声嘆息,“早知道应该找一个会书法的模特,剪切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