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长江决堤?
百万生民?
完了,彻底完了。
他刚刚还在庆幸自己成功把那群权贵送进了大牢,现在却发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更大、更深、更要命的坑里。
皇帝那双燃烧著怒火的眼睛,此刻正死死锁定著他,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不是治水的能手吗?
你不是在南阳治水很牛逼吗?
你不是在刚把黄河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吗?
现在,该你上场了。
“陈默。”
皇帝的声音响起,每个字都重得能砸死人。
“朕问你,长江决堤,该当如何?”
陈默的喉咙干得要冒烟,他张了张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长江决堤?那是什么概念?
南阳的那点小打小闹,在长江面前就是小孩过家家!
长江一怒,能淹半个大炎!那是真正的天灾,是连老天爷都要掂量掂量的超级工程!
“臣……臣……”
陈默结结巴巴,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他想说自己不会,想说自己只是个混日子的废物,想跪下来抱著皇帝的大腿哭诉求饶。
可是,满殿的目光都在盯著他。
刚刚被他掀翻的那些权贵,此刻正用一种看好戏的恶毒眼神盯著他,仿佛在说:
小子,你不是很能吗?
你不是把我们都搞进大牢了吗?
现在轮到你倒霉了!
“怎么?”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刚才查案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哑巴了?”
陈默的后背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说不会?那就是欺君,是无能,皇帝会立刻找个理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说会?那就是接下这个要命的差事,去和长江拼命,十有八九会死在工地上。
左右都是死路!
就在陈默绝望得快要窒息的时候,那个浑身泥泞的信使又开口了:
“陛下!还有更紧急的!”
信使的声音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江南三州的州牧大人们,已经联名上书,说……说只有陈大人能救江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