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陈队长,也给你们拿点吃的吧。”
陈仪倾还没来得及回应,便感觉到埋在肩头的脸蛋蹭了蹭。
小姑娘困得眼睛还是虚眯的,脑袋一点一点强撑著让自己清醒,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样子懵懵的。
“哟,小春顾问醒了?”罗宝康立刻对门外喊了一声:“谁有麵包和牛奶,拿点过来”
秉承著饿著谁也不能把孩子饿著的老父亲心態,陈仪倾到嘴的“不用了”又咽了回去:
“……那都吃点东西垫垫吧,等下开会。”
他接过送来的牛奶和麵包,自己没有一点要吃的意思,把牛奶插上吸管,递到了眯著眼睛的小姑娘嘴边。
小春脑袋还困困的,下意识就张嘴叼住,捧著盒子大口地吞。
她进食的时候脸蛋会鼓起来,直到大半盒牛奶都『咕嚕咕嚕地进了她的肚子,她眼神才逐渐清澈起来,进食的速度也变得缓慢,一双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转著四下观望。
“不喝了?”陈仪倾捏了捏小孩儿的脸颊肉,把撕开包装袋的麵包又递到她嘴边。
惯在外人面前当成熟可靠小大人的阮凝春,清醒后很不好意思。
她可不是小朋友了,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看著的时候餵她饭?!
她想说自己不饿,或者可以自己拿著吃,结果刚一张嘴独裁的大人就把掰了一块的麵包,送进了她的嘴里。
小春嚼嚼嚼,气冲冲地皱著脸蛋。
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一行人直接进入会议。
罗宝康用手肘撑著桌面,表情严肃道:“各位,局里的同事已经二次提审了那个风水师和徐寧,向他们確认平子敬的说辞真偽。”
“两个人的口供和平子敬一样,前者说自己亲手把三枚铜片放到的客厅和院子角落,后者则亲眼看著投放位置,他们都说不知道铜片为什么会在正南方的樑柱上出现。”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从三人的供词和反应来看,他们所说应该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案子就难办了。”
存在第三个人挪动了铜片的位置,那这人是谁?
这一点恐怕平子敬和倪精义自己都没有头绪,他们已草木皆兵,看任何一个商业对手都有嫌疑。
一旦查起来,没个月把功夫都摸不到真相的边儿。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平子敬撒谎了,事儿就是他犯的,毕竟铜片上只提取到了风水师的指纹。”罗宝康嘆了口气说道:
“但现在倪家牵扯到的人命数量太多,他这边的人不敢担责任,咬死了不承认。”
“大家有什么想法?”他看了一圈屋里的人问。
黎月茸转著笔桿点点桌面:“用来布风水局的铜镜碎片,我看表面的氧化程度和锈色,应该是近半年里才出土的新东西,铁定是土夫子从地里撬起来的赃物,平子敬一个商人是怎么联繫上这伙人的?”
姜辰在旁边添了一句:“土夫子就是盗墓贼。”
“这条线索我们也查了,铜片是风水师找到的。”罗宝康说:
“据那风水师说,他们行內人帮客户布置风水时,大多数情况需要风水师自己提供布置的法器,客户只需要出钱……”
据此人回忆,平子敬找上他后,给他开了一笔丰厚的酬金,是倪精义给的三倍!
他利慾薰心没忍住答应了。
不过他並非专门从事布阴邪风水局的人,手里都是正经的法器,没有能够破坏风水和气运的阴物。
所以他接了这个活儿后,就想著去黑海市的古玩街上逛一逛,找找有没有什么出土的老物件。
谁成想就那么巧,他没逛多久,就让他碰上一群鬼鬼祟祟的土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