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带领和调动下,唐军,击败了论钦陵。
嗯,反正天后现在打从心底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刚才已经走到门口去看了一眼,当然不是去看那个愚蠢的堂侄,而是看看论钦陵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那个跪在地上头髮灰白的男人,虽然还在笑,但他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已经衰老了太多。
天后注意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女官还站在那边,不由得皱起眉头,后者跪伏在地上,低声道:“武攸暨押缚那个吐蕃人入宫,此事尚且隱秘,外人无从知晓,吐蕃如今已经亡国,何不任用此人?”
天后冷冷地看著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发的有些怀念起那个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却又不失大气的女孩儿。
那种苗子,调教起来才有成就感。
她站起身,毫无半点生病的样子,嘴里吐出两个字。
“荒谬。”
女官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原来。。。。。。闹了半天,竟是一条泥鰍在烂泥里掀浪。”
天后不断地自言自语道,她脸上没有愤怒,反而出现了一股深邃。
朝堂,其实跟下棋没两样,见招拆招耳。
高手会思考很多步和可能性,所以在他们动棋的时候,往往显得高深莫测,而普通人玩政治,
本来就是隨意走棋,所以会出现很多愚蠢到极点的操作。
武攸暨的这些路数,会是谁教他的呢?
现在他又把论钦陵带到了东內苑,喊著,说请天后裁决。
他会不会觉得这是万全之策?
但这个天杀的混帐,分明是將一只屎盆子悍然扣在了她的头上。
同时,无论是裴行俭还是皇帝那边遇刺的事情,都会被其他人瞬间联繫到她的身上,而这一切,除非是用强硬手段镇压下朝中的反扑,要不然自己多年辛苦都会瞬间付诸东流!
可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强硬起来。
她低头整理著袖子,轻声道:“把先帝的剑,拿过来。”
女官身子一颤。
龙首殿外。
偌大的广场上,周围虽然有很多禁军和內侍,但跪伏著的那两个人,此刻就显得相当突出。
脚步声响起。
武攸暨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看是不是有人来宣詔了。
但他忽然瞪大眼睛,在他的视线里,首先是天后那双满是残酷冰冷之意的凤眸,下一刻,白光闪动,长剑出鞘,一只锋利的剑刃正对著他的脸,全力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