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文士愣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可是直接派兵进去杀,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你是哪家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可有官职?”
年轻文士尚且还没意识到这几个问题在如今的朝堂上可以算是死亡问题。
他犹豫片刻后,缓缓道:“在下陈子昂,字伯玉,今岁进长安入国子监就学,考科举。。。。。。未中。”
“原来是个落第举子,什么都不懂,还是回家去好好读几年书吧。”
那个看上去就很凶的青年奚落了一句。
而前者身著黑衣的“主人”却回过头看了陈子昂一眼,端详了片刻后,淡淡道:“过来。”
陈子昂心高气傲,家里也不算小门小户,怎么可能被人唤狗似的叫过去。
但他看到黑衣青年的眼神后,不知怎么的,还是慢慢挪动了脚步。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陈子昂本应该在明年尝试考试,但他本性狂傲,在家里也读了几年书,眼下时局特殊,被同窗一摄就去考了。
可就算是少年心性,考试不中,也难免失落。
“你家有钱么?
“呢。:
陈子昂愣了一下,心想京城里的贵人要钱就这般直接么?
“家中,在地方上。。::。。略有薄產。”
“你家里,有人做官么?”
“並无。”
“原来是寒门。”
黑衣青年指了指面前正在被查抄的府邸,淡淡道:“每年科举就那么几十个名额,能中举的寒门子弟屈指可数,但大部分人並不是真的靠才学爭取,而是靠家世。
你猜猜,是谁占了你们的名额?”
陈子昂的嘴唇懦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不断往外搬运財物的兵卒,缓缓道:“但这么做,怕是要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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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认真道:“这些都是民膏民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有什么不对吗?”
陈子昂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
“大將军,这些人犯是否要交到刑部?”
大。。。。。。將军?
陈子昂豁然看向那名黑衣青年,后者的名声在最近多有反覆,也渐渐有人讚嘆说这武氏子弟是外表暴虐,心中锦绣。
但。。。::。哪有半点暴虐的样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光是看上去,这个“武大將军”就要占至少六个字。
黑衣青年微微摇头,对看那名校尉淡淡道:
“男的杀了,老弱送回原籍,全府內外,不要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