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一家连忙寻找这个女儿,谁知找来找去,他的儿子也在一个夜间,诡异消失了。”
“一儿一女皆消失不见,富商夫妇备受打击,他们先是去报官,可官府查了几天都没有丝毫线索,便放弃了寻找。”
“他们不甘心,仍继续寻找,结果半个月后,富商的夫人在一个夜晚,投井而亡。”
“富商无比崩溃,勉强打起精神为其夫人处理后事,谁知没多久,在一次行商途中,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富商一家,就这样在短短一个月内,消失的消失,投井的投井,尸骨无存的尸骨无存……剩余的下人见状,都觉得这座宅邸阴森可怖,他们将富商家里的财物一抢而空,便四散而去,之后这座宅邸便空了下来,直到今日。”
听着顾闻的讲述,李新春和丁奉都觉得鸡皮疙瘩往起冒。
李新春道:“一家四口,于一个月内先后出事,且出事的情况各不相同,乍一看,的确有些诡异。”
丁奉一边搓着胳膊,一边道:“四人的消失或死亡,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外人的迫害,也不怪周围百姓乱说,确实很奇怪。”
刘树义沉吟片刻,道:“此事在万年县衙,应该留有卷宗吧?”
顾闻犹豫了一下:“那时大唐刚刚建立,主要目标还是夺取天下,所以规章制度并不是特别完善,此事他们报上衙门的,也只有一儿一女的失踪,一个失踪案对当年的万年县衙来说,根本就不叫事,故此当时的万年县衙是否按照规矩书写卷宗,下官也不敢确认,需回去找一找才能知晓。”
刘树义点头,道:“那就有劳顾县尉,为本官跑一趟。”
顾闻一直在寻找能够弥补之前过错的机会,此刻闻言,二话不说,直接道:“刘郎中放心,只要他们写了卷宗,下官就一定会将卷宗找到。”
说完,他没有任何耽搁,转身就走。
看着顾闻离去的背影,李新春忍不住道:“刘郎中难道怀疑……杨大夫被害一案,与当年的富商一家诡异出事有关?”
丁奉也好奇的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扫视着眼前破败的院落,道:“凶手能够行凶的地方有很多,为何要选择安善坊?又为何要选择这座宅院分尸?”
“还有凶手抛尸的地点,皆在这座宅子附近,每一个抛尸点距离这座宅子的距离,细想一下,也都几乎一致。”
“哪怕是那座代替五行之金的铁匠铺,与这座宅子的距离,和宅子与其他抛尸地的距离也一模一样。”
“这是否能说明,凶手对这里十分熟悉,清楚这里的一切?”
“若是如此,那便表明,凶手选择这里行凶,可能不是偶然,不是因为他恰巧找到了这里,而是他因某种原因,主动选择的这里。”
“那么纵观这座宅子的特殊性,也就是十年前的一家四口的诡异遭遇,可能存在秘密。”
刘树义的分析有理有据,此刻话音落下,饶是最会挑刺的御史丁奉,此刻都找不到半点反对的地方。
丁奉都找不出毛病,更别说李新春了。
李新春点头:“原来如此,那确实应该关注一下十年前的事,只希望当年的县衙,能按规矩书写卷宗,否则就麻烦了。”
“先尽人事吧……”
刘树义从不主动内耗,事情是否会如自己期待的那样发展,得等顾闻回来才能知晓,在此之前,他不会因为没有发生的事而担惊受怕。
“走吧,逛一逛这座宅子。”
刘树义将稻草人收好,小心翼翼绕开满地的血迹,来到了院子后面的一排房屋前。
这些房屋因长时间无人打理,有的窗户已经破碎,有的瓦片被风掀飞,使得这些房间地面上都有厚厚的一层尘土。
刘树义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待客的正厅,面积不算小,有着几张桌子和矮凳,不过此刻这些桌凳都翻倒着,地面上有着摔碎的茶杯碎片。
刘树义扫视了一眼,确定房屋内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便退了出来,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没多久,前院的所有房间,就被刘树义走了一圈。
这些房间都大同小异,皆是桌椅翻倒,地面狼藉,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可以看出下人四散离开时,确实是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搬走了。
“去后院看看吧。”
刘树义来到后院,比起待客的前院,后院是主人居住的地方,终于是有一些生活痕迹了。
嘎吱——
门被推开,刘树义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