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看,他的性格,確实与五年前的杀人魔不一样。”
他皱著眉头,有些自责:“如此明显的差別,我也该想到他们可能已经不是同一人的—“
刘树义看了杜构一眼,说道:“人总会被过往经验所局限思维,这很正常,便是我,也是在发现杜书父亲五年前的意外时,才確定此事的。”
杜构明白刘树义是在宽慰自己,他抿了抿嘴,心中提醒自己,这次犯过错后,绝不允许下次再犯同样的错。
他看向刘树义,道:“所以,你是在想,要不要把已经落土为安的杜锋挖出来?”
刘树义点头:“毕竟人家才埋进去不到十天。”
“婷!”
王硅直接冷哼道:“管他埋进去几天!他手上沾染了六十条人命,结果舒舒服服的死去,让人家受害者家属痛苦至今,哪有这么好的事?”
“只要他是杀人魔,就算他死了,也得鞭尸,將其挫骨扬灰,方能让那六十个无辜的可怜人安息!”
杜构想了想,点头道:“死亡不是他逃脱罪责的理由。”
刘树义知道杜构有多善良,没想到连杜构都这样说,看来自己还是受到后世的影响比较厉害,
毕竟后世一般也就是人死事消,不会人家埋起来了,还把对方的户首挖出来鞭尸折磨。
但现在既然是大唐,那就该入乡隨俗。
而且他也很赞同王硅的话,哪能让对方颐养天年,舒舒服服的死去,就让他的罪恶这样过去了。。—。
他说道:“不过这一切,终究还是推测,我们並没有確切的证据,证明杜书父亲也是杀人魔。”
“所以,先將杜书捉拿归案,搜查杜宅,对其审讯,同时也询问杜家僕从,五年前那些案子发生时,他们是否知道杜锋的下落,若是无人知晓其下落,便能確定杜锋也是杀人魔,那就將其挖出来,按照律例进行处置。”
“总之——”
他看向几人:“犯下罪孽者,谁也別想逃!”
半个时辰后。
永和坊,距离杜宅不远的酒楼內。
王硅快步进入雅间,向站在窗前,將窗纸戳了个洞,正观察著杜府的刘树义道:“员外郎,杜宅的前后门都已经让人封锁了,路口也都是我们的人,隨时可以將路也封锁。”
“只是我们不確定杜书是否在杜宅內,也不確定莫小凡是否被他藏在了杜宅,若是贸然动手,
一旦两人都不在杜宅,打草惊蛇,惊动了杜书,莫小凡可能会有危险,就算两人都在杜宅,下官也担心杜书会挟持莫小凡。”
有了长孙冲被绑架的前车之鑑,王硅现在也算经验丰富,生怕同样的事再度发生。
刘树义指尖轻轻摩挚著腰间玉佩,对王硅的话並无意外,他神色仍旧从容平静:“既然不確定是否在府里,那就等。”
“等?等什么?”
“等杜宅里的人出来。”
刘树义道:“只要里面有人出来,就第一时间將其控制住,这样便能知道杜书是否在宅邸內。
王硅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见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宵禁了。
他忍不住道:“天快黑了,万一他们宵禁之前都没有人出来呢?”
“那就等到明天。”
刘树义说道:“杀人魔最早也要明晚再动手,现在我们的时间很充足,这杜宅晚上可能没有人出来,但白天不可能没人出来。”
听著刘树义说他们时间很充足,王硅不由嘬了嘬牙齦。
明明白天时,他们都还因为时间紧张,急的满嘴大泡。
结果隨著时间的流逝,他们反而时间充足的,都能浪费一晚上了。
但王硅也知道,刘树义说的还真是事实,他们在知道杀人魔的身份后,还真就时间充足的不行。
而且到了这一步,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谁也不希望在最后关头出现意外,故此求稳,比什么都重要。
他重重点头:“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