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样,五品对刘树义这些六品以下的人来说,也是横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天堑,想要未来有机会登堂入室,成为重臣,这一步就必须迈过去!
刘树义道:“后面的事先不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立功。”
“你稍等一下,我再给崔参军写封信,一会儿你让人给王县尉送信时,也找信使把信给崔参军送去。”
一边说著,他一边重新取来一张纸,给崔麟写上同样的內容。
赵锋看著刘树义奋笔疾书,不知想到了什么,道:“钱员外郎,是不是也要竞爭?”
“当然。”
刘树义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也是员外郎,並且在位时间比我更长,他不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
“更別说”
刘树义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裴寂想要阻止我,肯定会扶持其他人,来抢夺郎中之位,钱文青是他侄女婿,又一直受他安排针对我,不出意外,钱文青就是我这次郎中之爭里,最大的对手。”
赵锋知道刘树义与裴寂的关係,此刻闻言,眉头不由皱了一下,道:“裴司空若在背后支持钱员外郎,那还能算是公平竞爭吗?他是司空,虽然这一两年不如从前,但他经营朝野这么多年,势力还是十分恐怖,他若出手,隨隨便便就能给我们製造许多麻烦,钱文青再有他的帮助,想输都难。”
刘树义对这一切早有预料,淡淡道:“陛下说公平竞爭,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一定能公平吧?”
“所以啊,这一次的竞爭,拼的不仅是能力,还有背景与人脉。”
“不过钱文青背后有裴寂支持,我也有杜公支持,杜公绝不会允许裴寂对我动手,也就是说,
我不用担心裴寂给我製造麻烦。”
“但也就只能如此了毕竟杜公身为刑部尚书,他不能对我太过偏心,否则其他的刑部员外郎,必会心生不满。”
这一次的竞爭,杜如晦只能算一个盾牌,为自己抵挡明枪暗箭,至於其他,只能靠自己!
这也是为何,杜如晦对自己说的话是“去爭,去抢”,而不是“別担心,一切有他”。
赵锋瞭然点头,道:“刚刚下官来找员外郎时,遇到了钱员外郎,钱员外郎莫名其妙对下官冷笑一声,说什么下官的好日子快到头了,然后就一脸得意的快步离开,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案子。。。。。。”
“下官原本还十分不解,不明白他发什么疯,现在看来,他应是已经知道竞爭郎中的事,並且已经接到能立功的案子了。”
刘树义眯了下眼睛:“好日子快到头了?这是在提醒我们,他若成为郎中,不会让我们有好下场?”
“还真是够囂张的,这才刚开始比拼,就已经想好胜利后怎么对付我们了。”
赵锋神色凝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否则刑部司恐怕没我们立足之地。”
刘树义自是清楚这些,虽然自己有杜如晦支持,可相比起刑部尚书这个职责,对杜如晦来说,
宰相的身份明显更重要,所以杜如晦待在刑部的时间很有限,甚至说不定哪一天,杜如晦就会离开刑部,全身心投入到宰相的身份上。
这种情况下,若让钱文青再一次爬到自己头上,自己绝对不会好过,毕竟官场里整人的手段太多了,只要符合规则,便是杜如晦也未必能护住自己。
更別说,若什么事都需要杜如晦来出手,那自己也未免太过无能,到时候,自己在杜如晦心中的地位与形象都可能受到影响。
所以,这次爭夺,胜利者必须是自己,
否则·未来难料!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將两封信交给赵锋,道:“先去帮我传信吧,另外再调查一下,钱文青的案子是怎么来的,是下面衙门递交上来的,正好落在了钱文青头上,还是有人专门给他的。”
赵锋接过信件,没有任何迟疑,道:“下官这就去查。”
说完,他便快步离去。
看著重新关闭的房门了,刘树义眼眸眯起,
这次郎中的竞爭,恐怕比他原本预料的,要更加的激烈。
自己知晓消息才半个时辰而已,钱文青就已经知道消息,並且接到案子前去调查了那其他人呢?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慢了一步?
指尖轻磕书案,刘树义深吸一口气,旋即长长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