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撒腿狂奔,衝进了刺史衙门。
大约半刻钟后,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衙门內传出。
眾人看去,就见刚刚离去的衙役,跟隨著一个衣衫有些凌乱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
这个中年男子脸型方正,右眼角处有一颗黑痣,此时他眉头紧皱,表情疑惑又茫然,急匆匆来到刘树义等人身前。
“张刺史。”
未等中年男子开口,郑曹直接道:“这位是刑部司刘员外郎,奉陛下之令,前来查案。”
“刘员外郎?”
商州刺史张绪打量了刘树义一番,有些意外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探刘员外郎,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刘员外郎果真样貌神骏,气度不凡。”
刘树义没想到自己的名號,竟已传到了这里。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费时间自我介绍了。
他向张绪拱手,道:“见过张刺史,深夜来访,打扰了张刺史休息,还望张刺史见谅。”
张绪忙摇头:“本官休息与否,哪有公务重要。”
“只是不知刘员外郎是为了哪桩案子而来?是本官审理的哪桩案子存在问题吗?”
刘树义道:“张刺史不必担心,下官前来,不是为了张刺史审理的某桩案子,而是为了———“”
他盯著张绪的眼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万郎中之死!”
“什么!?”
沉稳的张绪听到刘树义这句话,表情先是一愣,继而猛的瞪大眼睛,满脸的吃惊和意外。
“万郎中之死!?”
张绪忍不住道:“刘员外郎,这——这话从何说起?万郎中一直在我刺史府暂住啊?难道他在我刺史府里遭遇了意外?可没人告诉本官啊!”
刘树义看著张绪吃惊的表情,道:“张刺史,你这两天,当真亲眼见到了万郎中?”
“这——。
张绪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万郎中前天已经完成了对商州的巡查,准备离开,不过那时他恰好感染风寒,身体不適,本官便挽留他,劝他养好病再出发也不迟,再急也不急於这几天。”
“万郎中听从了本官的劝说,留在刺史府养病,他说怕將风寒传染给其他人,所以不用其他人探望,他好好休息两天,吃些药也便好了。”
“再加上本官这两天公务繁忙,连官舍都没机会走出,也就没有去打扰万郎中休养——”
刘树义眸光一闪,道:“也就是说,张刺史这两日,一次都没有见过万郎中,是吧?”
“倒也不能说一次没有,前天早晨,万郎中休息之前,本官还专门为万郎中请了大夫,之后就没有再见万郎中了。”
张绪道:“我了解万郎中的性子,他是那种说一不二之人,说不想被人打扰,谁若是这个时候去探望他,恐怕不仅不会让他高兴,反而可能会惹他不喜。”
刘树义眯著眼晴:“若是这样—-那是否也意味著,其他人,哪怕是与万郎中一起来此的丁御史和任司直他们,也没有去见万郎中。”
张绪眉想了想,摇头道:“这两日我太忙了,也就昨日午时与丁御史碰了一面,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是否去探望过万郎中。”
刘树义微微额首。
张绪忍不住道:“刘员外郎,万郎中真的出事了吗?”
“是否出事,瞧瞧就知道了。”
刘树义看向张绪,道:“还请张刺史带路,我们去万郎中房间。”
张绪见状,內心不由紧张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道:“好!诸位请隨我来。”
说著,他直接转身,向刺史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