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宽慰道:“谁能想到好好的人,会突然发疯,这不怪你。”
冯成功没有言语,只是握著刀柄的手更加用力。
刘树义没去管两人的劝慰与自责,此刻大脑疯狂转动。
他有一个蒙绕心头的疑惑,怎么都想不通。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突谍探所为,突蕨谍探的目的是破坏大唐与薛延陀的联合,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让拔灼对李承乾下手呢?
李承乾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是康煒能比的。
只要拔灼伤害到李承乾,不管李承乾是否会死,大唐的怒火都將比现在更大。
而且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拔灼与李承乾距离最近,对李承乾出手成功的概率,甚至要比对康煒动手更高。
可是,拔灼偏就没有对李承乾动手。
为什么?
是担心冯成功能护住李承乾?
还是说,拔灼不能隨便选择目標?康煒是早就定好的目標,便是幕后控制一切的贼人,也不能临时改变?
若真是如此,那拔灼怎么就会听幕后之人的话,去选择康煒?
又为何会选择康煒,而不是其他人?
刘树义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若能解开这个谜题,也许就是侦破此案的突破口。
“殿下。”
刘树义看向李承乾,道:“下官接下来要去你们宴席之地查找线索,便不陪殿下了。”
“你去找线索?”
李承乾眼眸一亮,道:“孤能跟著你去吗?”
“啊?”刘树义意外。
李承乾虽仍旧錶现的很是沉稳,但那双好奇的眸子,却在这一刻,暴露了他跃跃欲试的內心。
他咳嗽一声,道:“父皇让孤全力配合你,所以“
什么全力配合自己,李承乾分明是对查案很好奇,想跟著自己体验查案的过程刘树义识人无数,虽然李承乾要比其他少年沉稳得多,但终究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真正的心思又岂能瞒得住刘树义的眼睛。
他想了想,道:“眼下案子真相不明,贼人意图未辨,都亭驛內仍称不上完全安全,
殿下可以与下官一起调查,但务必保护好自身安危。”
李承乾见刘树义同意,直接站起身来,道:“刘员外郎放心,孤有禁卫保护,绝不会有事。”
刘树义看向冯成功,冯成功沉声道:“本將会时刻保护太子殿下。”
冯成功为人沉著,他既然这样说,刘树义便也不必再担心什么。
“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都亭驛有一座堪比皇宫宫殿的建筑,这是皇室或者朝廷的代表,专门用来宴请使臣之所。
刘树义等人到达时,便见殿门关闭,披甲执锐的金吾卫与禁卫,守在门前。
李承乾道:“案子发生的第一时间,孤便命禁卫封锁都亭驛,孤担心拔灼会发疯,与我们的宴席有关,所以也同时將这里也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刘树义点头:“殿下做的很对,若是宴席有人进出,甚至里面的菜餚之类的东西都被端走,这里若真的有线索,可能也被破坏了。
听到刘树义的称讚,李承乾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在东宫,天天不是跟著先生读书,就是学习治国之策,实在是太过枯燥乏味,只觉得日子无聊又难熬,可就在这时,他忽然间听到宦官与宫女討论刘树义破案的事,听著那紧张又玄奇的查案经过,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剧烈跳动,仿佛因为这个案子,他那枯燥的生活都有趣起来。
然后他连忙向宦官询问了刘树义近期所侦破的所有案件,当时就惊为天人,刘树义在他心里,顿时又神秘,又强大。
此刻能亲眼看到刘树义查案,甚至还能获得神探的讚扬,李承乾大有一种亲自参与了那些玄奇案件的奇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