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
刘树义眼眸忽然眯了起来,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赵锋,声音低沉道:“秦司直知道赵锋是被冤枉的,却为了报复本官,为了立功,故意罔顾事实,明知是冤案还要继续下去吧?”
“胡说八道!”
秦无恙声音都尖锐起来。
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全身都在发抖:“刘树义,你休要血口喷人!”
“谁不知道,本官最为公平公正!本官为了追查真相,从接到案子开始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本官如此勤勤恳恳,废寢忘食,岂容你乱说!”
刘树义语气仍是十分平静:“既然秦司直如此重视真相,不愿冤枉好人,那秦司直就赶紧放了赵令史,並且为自己的错误而导致赵令史身受重伤、名誉受损道歉吧。”
“什么!?”
秦无恙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让我给他一个杀人凶手道歉?刘员外郎,你没搞错吧?”
“当然。”
秦无恙没想到刘树义连偽装都不偽装,面色阴沉道:“本官捉拿赵锋,乃是证据確凿,可现在,刘员外郎却说赵锋是被冤枉的!”
“那我倒想问问刘员外郎,你可有证据证明赵锋是被冤枉的?”
“如果没有,刘员外郎此举,在本官看来,便是枉顾大唐律例,以权谋私,这让本官实在是不能不多想,刘员外郎是否也与此案有关。”
他就怕刘树义掺和进案子,所以把案子卷宗抓的牢牢的,他不相信刘树义能有为赵锋洗刷冤屈的证据。
更別说,刘树义从知晓赵锋出事,到现在,才多久啊?
这么点时间,可能连案子的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故此,他十分篤定,刘树义拿不出来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可谁知,出乎他意料的事,偏就发生了。
刘树义道:“秦司直放心,我身为刑部官员,自然懂大唐律例,若没有確凿证据,我岂会来討要赵锋?”
“你有证据!?”秦无恙猛的抬起头。
其他狱卒和大理寺人员,也都一脸吃惊。
而赵锋,则在刘树义出现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就牢牢看著刘树义,眼中神色从未有过的明亮。
他最了解刘树义,所以他知道,刘树义在出现的那一刻,一切就有了定论。
刘树义笑了笑,道:“不瞒秦司直,刚刚我去停尸房,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尸首。”
秦无恙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件事,但也不认为这有什么。
毕竟徐熙四人的户首,他已经命件作检查过了,除了死因外,根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算刘树义去检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用。
他看著刘树义,眯眼道:“刘员外郎该不会要说,你在这些尸首上,发现了什么特別的线索吧?”
“秦司直果真聪慧,我还真的有些小发现。”
“什么?你有发现?”秦无恙一愣。
刘树义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我在徐熙的后脑处,发现了一处伤口,根据伤口的情况,推断为重物打击所致。”
秦无恙听到这里,暗暗鬆了口气。
亏他还以为刘树义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线索,原来是这件事·
他淡淡道:“本官第一眼就发现了,不过那不是致命伤,没什么好在意的。”
“的確不是致命伤,但我却觉得,它很值得在意。”
秦无恙眉盯著刘树义,便听刘树义道:“从徐熙的尸首,我们可以知晓,他的死因,是凶手用菜刀,疯狂在他心口与腹部劈砍,导致他受伤而死。”
“除了徐熙外,其他三人的情况,也是如此,这样我们便能知晓凶手的习惯。”
“凶手杀人,乾脆利落,不是一个喜欢慢慢折磨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