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整个人都垮了。他看着满脸泪痕的妻儿,看着老泪纵横的父母,再看看眼前这位气度沉凝的年轻主帅。忠与孝,义与情,在他心中反复撕扯,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他单膝跪地,对着刘景深深一拜。“败军之将徐荣,见过大将军。”“罪将……愿降。”刘景快步上前,亲自将他扶起。“将军能弃暗投明,乃是明智之举。”他拍了拍徐荣满是血污的肩膀,语气诚恳。“刘某爱才,更敬重将军的忠义与血性。”“今后,还望将军能为大汉,为天下苍生,再建功业。”徐荣虎目含泪,再次躬身。“荣,必不负大将军厚望!”函谷关,这座天下第一雄关,就此易主。刘景军中路大军,取得决定性大捷!消息如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场。汉军将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然而,惊喜还远未结束。就在刘景入主函谷关的第二天。一骑快马自南阳方向疾驰而来,信使翻身下马,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报!”“大将军!皇甫将军于三日前,大破武关!”“敌将牛辅弃城败逃至长安,张将军追击百里,牛辅只剩数百亲卫逃脱,南路军已尽占武关,俘虏一万五千敌军!”话音未落,北面又有烟尘滚滚。另一名斥候飞马而至,人未到,声先至。“报——!”“卢将军已于五日前,彻底平定河东郡!”“胡轸被吕布将军阵斩,一万八千西凉军尽数归降!”中军大帐内,一片沸腾!南路破武关!北路定河东!中路克函谷!三路大军,齐奏凯歌!郭嘉、贾诩、高顺等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激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主位上的刘景身上。刘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地图前。他的目光扫过武关、函谷关、河东郡,最后落在了那座象征着天下权柄的城市。长安。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传我将令!”刘景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命皇甫嵩将军率南路军,即刻北上!”“命卢植将军率北路军,即刻向西南方向进发!”“我中路大军,即刻出发!”他的手指,重重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三路大军,十万兵马,会师潼关!”“兵锋所指,长安城下!”“诺!”传令官嘶吼着领命而去。一时间,整个关中东部,风云再起。三股强大的钢铁洪流,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着同一个目标滚滚而去。军威赫赫,旌旗蔽日。十万大军的兵锋,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刃,直直地插向了董卓的心脏。……长安。太师府。靡靡之音缭绕不绝,穿着暴露的舞姬们扭动着腰肢,玉足翩翩起舞。美酒豪宴,极尽奢华。董卓肥胖的身躯陷在主位的软榻上,怀里抱着两个美貌的侍女,正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进他的嘴里。他眯着眼,满脸享受。就在此时。一名小校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死灰色的惊恐。“太……太师!不好了!不好了!”董卓被打扰了雅兴,顿时勃然大怒。他一把推开怀里的侍女,抓起桌上的酒杯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嚎什么丧!”小校被砸得头破血流,却顾不上疼痛,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太师!河东……河东败了!”“北路军被卢植击溃,胡轸将军被吕布阵斩,其余人马尽数归降!”“什么,胡轸战死?”董卓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了大半,那可是他的得意战将,就这么死了。不等他细想,又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闯入。“太师!急报!南线急报!”“武关守将牛辅被皇甫嵩击败,仅率几百残兵逃回了长安,其余人马尽数归降!”“砰!”董卓手中的青铜酒樽,轰然落地。酒水洒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牛辅也败了?!”那可是他的女婿!他最信任的将领之一!然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第三个信使,几乎是被人抬进来的,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太……太师……”“函谷关……”“徐荣将军……他……他投降了……”“轰!”董卓的脑子,彻底炸开了。徐荣!他最倚重的智勇双全的大将!竟然投降了?!“函谷关……失守了!”信使吼出最后一句,便头一歪,彻底断了气。胡轸被斩!牛辅败逃!徐荣投降!函谷失守!四个噩耗,如同四记最沉重的铁拳,接连不断地轰击在董卓的胸口。,!他眼前一黑,肥硕的身躯晃了晃,一屁股坐回了软榻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恐慌。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舞姬们瑟瑟发抖,乐师们早已停下了演奏。“完了……”李儒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这位以智谋和狠辣着称的毒士,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太师!全完了!”他爬到董卓脚边,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刘景非人哉!”“他的军备之精良,谋略之深远,已非我等所能敌!”李儒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长安……长安守不住了!”“为今之计,只有……”李儒抬起头,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求生的挣扎。“只有退守眉坞!以待天时!”“不!”董卓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咱家不走!长安是咱家的!这天下都是咱家的!”他舍不得这里的繁华,舍不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求生的欲望最终还是压倒了一切。他看着李儒绝望的脸,感受着从殿外传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兵锋寒意。他怕了。他真的怕了。董卓的面目变得狰狞扭曲。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退守眉坞!”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迸发出恶毒的凶光。“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刘景那小子!”“来人!传咱家将令!”董卓嘶吼道。“命后将军张济,及其侄张绣,即刻率领关中最后的两万机动兵马,前往潼关!”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给咱家拖住刘景的进军步伐!”“死守!必须死守!”……长安城外,张济大营。当太师府的传令官,将那份盖着董卓大印的命令交到张济手上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两万人,去潼关,阻击刘景的三路大军,十万虎狼之师。这哪里是拖延。这分明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用他们叔侄俩和两万关中子弟的命,去给董卓的逃跑争取时间!张济捏着那份冰冷的将令,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不远处的校场。在那里,他英勇无双的侄子张绣,正手持一杆长枪,练得虎虎生风。枪出如龙,寒星点点。那少年将军的脸上,还带着建功立业的渴望与憧憬。一股巨大的悲凉与愤怒,瞬间冲垮了张济的心防。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有去无回。他可以死。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视若己出的侄子,这个被誉为“北地枪王”的天才,就这么白白断送在潼关城下,成为董卓的垫脚石。张济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念头。一个危险的,却又充满诱惑的念头。:()三国:耕耘一次,就能获取一百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