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一下。”莫莱的心声传了过去。
这种超远距离共享视觉条件极为严苛,唯有真正因缘深厚的人才能建立这样的连接,所以想通过这个建立什么监视网络就別想了,最多只能像现在这种情形,拿来报备一下。
“好了。”莫莱点点头,“叶才三是你的亲人?”
“是我的父亲。”
磯贝诸低声说著她小时候和父亲的经歷。即便因为年代久远外加照片缺失,那个人的面貌如今已经有些模糊,但她仍能说出一些印象深刻的事。
然后便是父亲的失踪,母亲的离开,祖父母的离世和他们维持的谎言的破裂。再往后就是一个人的生活,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的日子,偶然得知的父亲过往,高中毕业后追寻的开始。
然后就是现在,十年的追寻画下一个句號。
外面偷听的二人也有些晞嘘。
磯贝诸小姐的人生毫无疑问的悲剧啊。
崇拜的父亲实际上是个通缉犯,什么都没留下便死去了。苦苦追寻十年,最后只是確认了父亲的死讯。
“今天,你那么多次独自一人出去游荡,就是希望父亲能出来见你一面?”
“嗯。”磯贝诸盯著莫莱的脸,有些出神。
她也曾经想像过,自己的父亲是个英雄,隱姓埋名,在不为人知的战场战斗。
自己在最后,会笑中带泪的拥抱浑身是伤的他回家,在他床头和他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歷。他会面带微笑的听著自己说完这一切,然后告诉自己这些都过去了。
““。-莫莱君。”她抬起头,捲髮遮挡的眼神后露出一个疲惫的眼神,“你能——·微笑一下吗?”
莫莱有些不明所以,闭著眼仰躺在床上的小泉红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笑!”
他只好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小泉红子想到了自己。她也是一样,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见了,甚至祖父母也並不存在,能和自己聊天的就只有一个阴沉的管家,和镜子对面成天没个正型的魔神。
但自己有继承的巨额家產,磯贝者—。她母亲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切。
“就这样———吧。”磯贝诸擦了擦眼角。
“儘管结局或许不尽如人意·—但人总要向前看。你能一个人支撑著,在东京生活这么多年,
已经很坚强了。”莫莱温声道,“过去的事,就放下吧。”
磯贝诸本想离开的脚步一顿,
她背身对著莫莱,声音有些颤抖:“您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抱歉。”
“让她抱!!”
““。。—·抱歉。”莫莱无视了脑中的声音。
“喷—。。-那你就这样这样,balabala““。。“。她现在情绪积压很严重,不发泄出来会出问题的。”小泉红子面色复杂,提出她的建议。
磯贝渚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已说不出话,於是只是勉强笑了笑,右手搭上门把手。
“我会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谢谢您的开导——”
“嗯。长大了啊,渚。”
记忆中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回过头来,房间里除了莫莱空无一人。
她终於承受不住,缓缓的跪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