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植芳笑了,和蔼的脸上显出精明来。
他翻过碟子指著底款:“您看这大明成化年制,笔划僵得像冻僵的虾蚓。康熙年间仿的,还是后加款。“
说著贾植芳又从兜里掏出放大镜,照著釉面一处缩釉点:“火气都没退乾净呢。“
摊主汕笑著搓手:“那您说个价?
?“
“三块,当个茶托使。“
“这太低了。”
“那我们再去看看別的。”贾植芳拉著沈砚走,沈砚虽然看不懂,但知道这是买卖时常见的戏剧表演,也就跟著贾植芳走了。
没两步,摊主说:“二十就给你了。”
“最多五块,多一分不买。”
贾植芳又拉著沈砚走。
没四步,摊主服软了。
“五块就五块,回来吧。”
贾植芳付了钱,和沈砚走到僻静处。
贾植芳才眉开眼笑地说:“康熙民窑真品,就是底款被磨了。那摊主不懂,自己描募了一行字上去骗人,这才让我们捡了便宜。“
沈砚也听不懂贾植芳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很厉害。
又是一顿彩虹屁输出。
“你拿回去呢,还是我给你保管?”
“都放在贾老这里,以后我一起来取。”
“也行。”贾植芳兴高采烈地说:“走,再去看別的。”
贾植芳终於体会到了买东西买买买而不用担心钱的爽快。
要是他自己买,这个小件,他看中了后,买著也心疼。
五块,也不少了,一天都赚不到这么多。
虽然是教授,但可惜是文科的,一个月也没几个钱。
沈砚跟著贾植芳跑了一上午,又了三十块钱买下了任伯年的一幅鸟。
任伯年是海派画家,作品多,在沪城流通的也多。
前生,任伯年的一幅画能拍卖到五十万元人民幣左右。
沈砚不敢想,三十块钱买的,四十年后,竟然涨到了五十万,这涨幅嚇人。
以后写作不行了,自己也有了退路,不用中老年返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