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著盖头,她有些看不清。
喜堂的另一侧,太子特意携侧妃赴宴。
宋惜枝本不想来的,萧景渊成婚,娶的还是沈霜寧,这让她心里像堵了团,闷得发慌。
可太子硬拉她过来,她毫无办法。
眼下看著两人拜堂,宋惜枝算是认清了,这两人无论如何都会在一起,简直是命定的缘分。
不过她是不会祝福他们的,永远不会。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少师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眾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只见裴执一身緋色官袍,缓步走了进来。
裴执的脸色因连日劳累而透著苍白,却依旧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地扫过喜堂。
紧接著,便有人忍不住诧异出声:“少师怎么穿了这身官袍来?这……”
话音未落,已有明眼人看出了不妥——
当朝少师的官袍是正緋色,虽比萧景渊喜服的大红略浅,却在满室红绸的映衬下,顏色格外相近。
一些不知內情的人,只当裴少师是忙著查案,没来及换下官袍。
可是如太子这般消息灵通的,都看得出来,裴执是故意穿这身来添堵的。
眾人不由得看向萧景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萧景渊拜完堂,刚送走沈霜寧,一转头,便看到了走来的裴执,脸色瞬间沉了几分。
裴执却像没察觉周遭的异样目光,径直走到礼台前,奉上贺礼,温温然道:“恭喜世子大婚,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负责收礼的王管事看著那身緋色官袍,又看了眼脸色不佳的世子,手都有些发颤,不知该不该接这份礼。
直到萧景渊开口:“少师公务繁忙,还特意赶来道贺,有心了。收下吧。”
王管事这才战战兢兢地收下来。
裴执微微頷首,並未多言,转身坐到了太子身边,自斟自饮起来。
太子看萧景渊如此平和,不禁有些失望,转而看向裴执,语气带著几分戏謔:“孤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抢亲的。”
裴执笑了笑:“太子殿下说笑了,裴某哪有胆子跟燕王府抢亲呢?”
“再者,得到人却得不到心,又有什么意思?这般不入流的把戏,裴某不屑为之。”
太子的笑意凝在了唇边,总觉得裴执这是话里有话,在嘲讽自己。
太子眉眼覆上阴霾,饮了口酒,扯唇道:“少师倒是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