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墓碑前的雏菊,轻轻摇曳。
仿佛在诉说著一场,被时光掩埋了二十五年的,爱与错,恨与泪。
陆庭州的话,像冰锥一样,字字扎心,又让人冷得不停颤抖。
萧安胜靠著冰冷的墓碑,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困兽。
他痛苦地喘息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名义夫妻……”
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
“她和许世明……是名义夫妻?”
陆庭州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眸色冷冽。
“不然你以为呢?”
“许世明整天以加班的名义不回家,或者很晚回家。”
“桑晚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
“而许世明本人,虚偽自私,若不是为了给桑晚一个完整的家,你觉得她会嫁给那种人?”
萧安胜转头看著墓碑上女人清浅的笑意,脸上的泪水一滴滴砸在墓碑前的石阶上。
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著她的小脸,他一辈子都没有忘记的笑模样。
他记忆里的桑景初,永远是那么优雅,那么从容。
他们后来仅有的两次见面,她都笑得云淡风轻。
她说她结婚了,丈夫对她很好,孩子也很乖。
她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信了。
他真的信了。
他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所以他才敢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彻底封存在心底。
可现在,陆庭州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她过得不好。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甚至……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悔恨与心痛,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让他几乎窒息。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安胜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
这个在商场上叱吒风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眼泪混著鼻涕,狼狈不堪。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陆庭州看著他崩溃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