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一阵劲风,然后就是下頜骨被重击的闷响。
他捂著下巴,疼得齜牙咧嘴。
这女人,是真敢下脚。
身边的裴怀之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闷响。
“先生,你没事吧?”他关切地看向沈誉白,“我们可以送你去医院。”
沈誉白对上他温和关切的视线,心里更堵了,“才见一次就我们上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没事。”
苏沫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假装认真看电影。
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强忍的笑意。
沈誉白磨了磨后槽牙。
行。
你行。
他靠回椅背,下巴的痛感还在蔓延,心里那股无明火却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又麻,又痒,还带著点说不清的……回味。
他侧头,昏暗的光线勾勒出苏沫紧绷的侧脸。
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
鼻尖小巧,嘴唇因为忍著情绪而微微抿著。
整个人像一只竖起了所有尖刺,却又漂亮的惊人的刺蝟。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成了纯粹的煎熬。
银幕上男女主角爱得死去活来,苏沫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身边的男人像个巨大的热源,存在感强到无法忽视。
他是什么意思?
跟踪她,骚扰她。
看她笑话就这么上癮?
还是说,他对自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沫狠狠掐灭。
不可能。
沈誉白那种万丛中过的浪子,怎么可能看上她这棵仙人掌。
电影终於散场。
灯光亮起,裴怀之站起身,温和地对苏沫笑。
“我送你回家吧。”
苏沫看了一眼旁边还捂著下巴,一脸阴沉的沈誉白。
她忽然勾起一抹笑,甜得像淬了毒的蜜。
“好,谢谢。”
沈誉白眼睁睁看著她,跟著相亲对象走了出去。
笑得那叫一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