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听得一愣,“你跟晚晚早就认识?”
“对,她大二那年我们认识的,后来交往在一起。出事后,我在车里迷迷糊糊看到晚晚哭得伤心,硬撑著从车里出去想看看她,但没走到她跟前就晕倒了。”
“醒过来已经是一周之后,她拒绝见我,也联繫不上。我从京市回到深城,去过她家,一直没有人。”
听到这里,薛敏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用尽了全力。
“薛阿姨,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找过她,但她忘记我,我只能暗中帮她,支持她,並没有忘记她。”
陆庭州有些慌乱,他以为薛敏是生气这些年自己不出现,让桑晚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
“她的经济人是我托关係安排的,代言和一些角色,我也有……”
“我打你,不是因为这些。”
薛敏说著落了泪。
“你知不知道,晚晚失忆是应为应激性障碍?”
陆庭州点头,“我知道,她的病情我一直有托医生关注。”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应激性障碍,不全是她母亲的事,还有她自己?”
陆庭州糊涂了,眉头拧得更紧,“她自己怎么了?”
“从她母亲出事,她就怕红色,精神极度不安。景初下葬那晚,我把她接到了我家,刚上楼她双腿上鲜血直流。
她被刺激到,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有些恍惚,很多事情就记不得了。”
薛敏看陆庭州仍旧疑惑的样子,咬牙道:“她怀孕了,又流產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没有了母亲,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孩子。
而孩子的爸爸,几天都没有出现。
陆庭州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微微张嘴,却依旧胸闷得喘不上气。
良久良久,陆庭州都没有缓过神。
直到薛敏质问的声音响起,“陆先生,你会不会护她周全,不让她再受委屈?”
陆庭州接连几个深呼吸,声音都是抖的,“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竭尽全力。”
薛敏抹了抹眼角的泪,“晚晚放不下你,你对晚晚,齐琪也跟我说了。过去的事,她忘了也好,我们就不提了,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
薛敏走后,陆庭州一夜未动,他坐在萧衍的书房,瞪著眼做到了天亮。
沈誉白和萧衍看他呆愣愣的也不去打扰,两人回客厅坐著。
“他这找个女人,怎么跟要命一样?”
萧衍嗤笑,“沈哥,我倒想问问你,你对哪个女人动过真心?”
一句话给沈誉白问住,动过真心,他没有动过吗?
第二天,天亮。
桑晚从房间出来,薛敏和刘妈已经做好早餐。
“薛姨,你什么时候来的?”
薛敏拉著她的手在餐桌旁坐下,“你这孩子,有事还让齐琪帮著你瞒我,看看瘦成啥样了。”
“我这是剧组需要,而且刘妈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一顿都没少。”
刘妈摇头,“是没少,就是一次只吃两口。”
桑晚笑笑,“我吃多少,你都会觉得少。”
齐琪和苏沫看她情绪好了一些,心里安心不少,两人相视一眼,希望这次能解决她跟陆庭州之间的僵局。
“晚晚,你的事齐琪都跟我说了,依我看你妈根本就不会怪你。
傻丫头,陆先生对你好,你妈只会更放心。当年的事不怪他,他也是受害人,捡了一条命不说,这些年还背负著助理去世的愧疚,照顾他的家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