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一辆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桑家別墅不远处。
別墅区內灯光和绿化都很温馨,橘黄色的路灯打在男人那张清冷的脸上,冷暖交接有些格外显眼。
陆庭州指间夹著一支烟,倚在车门上,他深吸一口,烟雾繚绕,模糊了他稜角分明的侧脸,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戾气。
目光穿透烟雾,直直钉在那栋灯火通明的別墅上。
那里,曾是桑晚的家。
她无忧无虑长大的地方,却也是在她母亲去世不到半年,就再也容不下她的地方。
一丝尖锐的刺痛,夹杂著懊悔,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臟。
將近十一点,夜风渐凉。
陆庭州在桑家门外,如一尊雕塑般,已经等了將近一个小时。
耐心,在他这里,从来都是稀缺品,只有在她的事情上,他才会甘愿这么等待。
刺眼的车灯划破暗夜,林昊的车子带著人在他跟前急剎停下。
他推开车门,迅速地將那个抖如筛糠的狗仔从车里拽了出来。
“陆总,”林昊的声音沉稳,“都招了,是许明月指使的。”
陆庭州眼底的最后一点温度骤然散尽,他捻灭手中的烟,抬脚碾上去时带著浓浓的戾气。
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踹门。”
“砰——砰!”
一声巨响,桑家的铁艺大门,在几个保鏢的合力下,没扛几下就被踹的歪歪扭扭。
这时,佣人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看到这架势又急忙折了回去。
林昊见动静太大,吩咐道:“撬锁。”
两分钟后,陆庭州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桑家客厅。
许世明正穿著睡袍,急匆匆从楼上下来。
看到陆庭州身后还跟著数人,齐刷刷站在自己客厅,瞬间腿软。
缓了一阵,陪著笑上前,“陆……陆总?”
许世明的声音抖得不成调,脸上的肉也跟著颤了颤,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您……您这么晚光临,是……是我哪里……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
陆庭州没有看他,幽深的目光如同利刃,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巡视。
那眼神,看得许世明心惊肉跳,仿佛自己家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把许明月叫下来。”陆庭州的声音不高,却裹挟著骇人的威压。
“明月?”许世明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陆总,明月是不是惹事了?若是得罪了陆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等会儿,你自然会知道,她哪里得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