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大怒。
“小姑娘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动手!”
“小姑娘到现在都没醒,你怎么有脸说她是你女儿?谁会忍心给自己女儿下药!”
“大家看牢这个畜牲!小姑娘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得让他偿命!”
男子见情况不妙,拔腿就想跑。
纪茴枝指着他,猛地哭啼一声:“大家千万别让他跑了!不然他又要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和好媳妇了!”
家里有女儿和婆娘的汉子们顿时心头火起,上前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那男子按到了地上。
男子长的瘦弱,趴在地上急得直蹬腿,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放开老子!你们放开老子!”
严怀瑾端着茶杯,朗笑道:“这位姑娘当真机灵有趣。”
贺流景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正想亲自下去处理,就见远处跑来一群人,在前面带路的正是银桃。
银桃带人挤过人群,身后除了跟着一群护卫,还跟着两位惊慌失措的夫人,贺流景认出年轻的妇人是纪晚镜的表嫂罗氏,年长的妇人是纪晚镜的母亲梅玉臻。
“朵朵!”罗氏脸上全是泪痕,扑过去从纪茴枝怀里小心翼翼的抱过女儿,痛哭着说不出话来。
梅玉臻见孩子安然无恙,猛地舒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后。
银桃气喘吁吁道:“这就是我们家小姐,是小姐发现不对劲的。”
纪茴枝从地上站起来,利落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梅玉臻转过头想要向纪茴枝道谢,看清纪茴枝的长相后,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
纪茴枝抬头望向她们,“你们是小姑娘的亲人?”
“是……”梅玉臻回过神来,温声道:“我是城东纪家的大夫人,这位是城西梅家梅五郎的夫人,梅五郎是今年的探花郎,你稍一打听就知道,这小姑娘真是我们家的孩子,多谢姑娘救了她。”
纪茴枝见她们面容温和,身后还带着护卫,应该没有人敢公然冒充官家夫人,便急忙道:“你们赶紧找大夫给小姑娘看看,那贼人恐怕给她用了蒙汗药。”
小梅朵一直昏睡着,闹了这么大动静都没醒。
罗氏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
梅玉臻对罗氏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赶紧带朵朵去附近的医馆,让大夫好好给她瞧瞧。”
原来小姑娘叫朵朵。
纪茴枝看向罗氏怀里的孩子,缓缓松了口气。
罗氏六神无主的点点头,含泪对纪茴枝道了声谢,急匆匆的抱着小梅朵奔向医馆。
梅玉臻看向已经被护卫按住的男子,厉声道:“送去府衙!通知五郎!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
“是。”几名护卫压着男子直奔衙门而去。
男子不甘心的蹬着腿,朝着周围的人大喊:“你们看见了吧!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
大家听明白前因后果,忍不住朝他唾了几口。
“幸好人家小姑娘机敏!你这畜生竟然还敢叫嚣!”
梅玉臻眼中满是怒火的盯着那男子,待护卫压着人走远,她身子猛然晃了下。
纪茴枝就站在她旁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这才发现她面色异常苍白,竟然没比罗氏好多少,双手都在后怕的颤抖着。
她连忙把梅玉臻扶进附近的茶楼里,让小二上壶温茶,又蹲下轻轻给梅玉臻按揉双手,温声劝慰道:“朵朵是个有福气的小姑娘,肯定能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
梅玉臻垂眸看着她,目光温柔,声音透着股虚弱,“姑娘心善,此次如果没有姑娘,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是正巧碰上了。”纪茴枝给她揉了揉颤抖的指尖。
“今日全靠姑娘机敏。”梅玉臻轻叹一声,靠说话舒缓自己后怕的情绪,缓缓道:“半个月后是我母亲的七十大寿,我跟侄媳妇来给母亲订做那日要穿的衣裳,我们正跟老板商量衣裳样式,没想到奶娘给朵朵拿糕点的功夫朵朵就不见了,护卫都在铺子门口守着,朵朵是从后门被人抱走的。”
纪茴枝倒了杯温茶放到她手心。
梅玉臻越端详她越觉得面善,“不知姑娘闺名是什么?”
“我叫纪茴枝。”
“原来姑娘也姓纪。”梅玉臻捧着茶杯,含笑望着她,“你跟我女儿长得有几分像,我们真是有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