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纪茴既然穿过来了,那么她以后就是纪茴枝,她得帮原身好好过完这一生。
原身那吸血又要命的家肯定是不能回。
如今她身无分文,卖身契又在贺流景手里,逃是不可能逃的,暂时待在别院里倒也没有损失,反正贺流景只是雇她来当金丝雀,偶尔出去表演一下,并不会真的将她收入房中,她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下。
至于之后……
纪茴枝觉得她得先想法子赚些银子,有银子傍身,以后才能另谋安身之处。
当然,还得想办法把卖身契弄回来,不然她有了银子也飞不出这金丝笼。
银桃见纪茴枝一动不动的坐在石桌前,送来一杯热茶,小声问:“娘子,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我在想……这院子里少个躺椅。”纪茴枝动了动,只觉得这石凳坐的屁股疼,开口道:“你去府里库房问问,有没有躺椅或摇椅,搬过来一把。”
银桃立即照办,很快从库房里搬回了两张梨花木的摇椅。
纪茴枝看着她一个人任劳任怨的搬了两趟,院子里其他人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忍不住啧啧摇头。
看来这院子里除了银桃,再没有其他人能用了,得先想法子把这些人换了才行。
纪茴枝打定主意后,没有再浪费时间思考,起来做了一套太极拳。
无论如何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行。
接下来几日,朝中闹出了贪腐案,贺流景忙的脚不沾地,待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想起自己那位‘外室’。
短短几天内,他这外室的名声已经传扬了出去,连宫里都知道了。
贺流景刚议完事从承明宫里走出来,就有内侍来请他去梧华殿。
梧华殿正是王皇后的寝宫。
贺流景一路走进去,发现屋子里多了个红珊瑚摆件,王皇后正爱不释手的摆弄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贺流景认出那红珊瑚是昨日刚送到的贡品,成色极好,是那些贡品里最稀有的一件稀罕物。
“你父皇送来的,他知道本宫喜欢这些小玩意。”王皇后在椅子上坐下,意有所指地朝他眨眨眼睛,“女人都是要哄的。”
王皇后出身高门,及笄后两年就嫁给了庆德帝,没吃过苦,就连身处波谲云诡的宫廷,也没人敢害到她头上,只因她的父亲和三位兄长都在边关戍守,手握重兵,谁也不敢动她。
庆德帝不是昏君,还是位治律严明的君主,有庆德帝在,后宫嫔妃压根不敢闹出大花样,最多弄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王皇后平时无需费心,日子过得无忧无虑,虽然已经年过四旬,眉宇间却依旧带着几分天真的娇憨。
贺流景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明知道王皇后有话要问,却不主动开口提。
王皇后果然憋了不到一刻钟,就按捺不住的询问道:“景儿,母后听说你养了个外室?”
“是。”贺流景没有迟疑的承认了。
“叫枝枝?”
“大名纪茴枝。”
王皇后眼中好奇更甚,“听说是个病美人?”
贺流景端着茶盏的动作顿了下,脑海中浮现起纪茴枝那日弱不禁风的样子,顿了顿,又想起她捶他胸口的‘铁拳’,语气微妙道:“她前些日子落水生了场大病,这些日子已经好多了。”
王皇后将他停滞的那一下看在眼里,却理解成另一种含义,以为他是提起纪茴枝体弱的事心疼了。
她儿子素来不近女色,能让他多看一眼的都少之又少,现在有了如此在意的女子,她忍不住跟着开心。
王皇后唇边笑容扩大:“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本宫。”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贺流景放下茶盏,云淡风轻道:“母后无需亲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