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护士同志。”林晓撑着酸痛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原来她睡在一条红色木椅子上,周遭其实已经坐满了同样输液的病人,只是偶尔埋头咳嗽两声,没人说话。
“最近感冒咳嗽的人真多。”
护士绕着输液室转了一圈,端着治疗盘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
安静正好给了林晓给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一点消化接受的时间。
昨天晚上刚清扫完后厨去马路对面丢垃圾,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飙车党直接连人带垃圾给她送上了天。
再睁眼就已经在输液室躺着了。
原身也叫林晓,不知是不是因为同名同姓才选了她进入这具身体。
一九七二年的林晓刚满十七岁,十岁时亲妈在工作的幼儿园里为了保护孩子而被倒塌围墙砸死,七年后亲爸在媒人撮合下再娶。
而今天就是林国东跟后妈刘芳结婚的日子。
原身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性格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只要林国东哪不如她意了就作天作地直到达成目的。
得知父亲要娶个后妈进门闹也没用了,便打算今天在两人婚礼当天给“她和他”一个下马威。
而这个“下马威”是淋着雨在县城里游荡两小时,饿得头昏眼花摔进了路边河里一命呜呼。
从河里爬上来时芯子已经换成了后世的林晓,之后在混沌状态下脚步虚浮地回到家。
想用作践自己让林国东难受,没想倒便宜了她。
一想到前世被撞得飞出去十几米远,估计身体也早凉凉了!
咚咚咚——
沉闷急促的脚步声在输液室门口响起,林国东抱着外套气喘吁吁地朝她走来。
“你可吓死爸了!”
烧得昏迷的女儿把林国东吓得够呛,当时什么都顾不上想,背着人就撒丫子往厂卫生室跑。
慌得根本顾不上跟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们解释两句。
“爸。”林晓笑得虚弱,鼻子和眼睛渐渐发酸,不由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林国东把的确良外衣盖到林晓身上:“是爸没早点发现我姑娘感冒发烧了,要不也不至于严重得还要来输液。”
“刘姨。”林晓又开口喊了随后进来的刘芳,想想决定还是为自己解释两句:“我本来想着今天爸和刘姨结婚,在被窝里躺躺就好,不能坏了喜事。”
毕竟以后要跟后妈生活的是她,总不能第一天就产生嫌隙,以后还怎么安生过日子……
“下回可不能什么都憋在心里。”刘芳勉强笑了笑,语调平平淡淡:“要不街坊领居还以为我刚进门就搓磨前头门女儿!”
“谢谢刘姨。”
“都是一家人,说那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刘芳眼底的担心不似作假。
两人表现得和和气气。
刘芳往林晓手下塞了个暖水袋。
林晓又客气地说谢谢。
打完针林国东把林晓背回家,她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以后要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