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微使了一些手段,便摇身一变换了个身份。
以买为由,慢慢地接近此地。
“婆婆,你种的这些都好漂亮啊。”
“哎呀,说什么漂亮不漂亮,都是隨便种种。”
“哪位是。。。。”
柳如是自然而然的岔开了话题,看向了灶房的陆沉舟。
“一个远方亲戚,在我这里小住几日。”
沈婆婆隨口找了一个藉口,凡事留个心眼总归不错。
柳如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隨即又把话题拉到了卉上。
一连几日。
柳如是雷打不动地来临河北巷买。
红袖招的后院,密密麻麻地摆著盆。
看到这一幕的老鴇不禁连连抚额。
杨柳镇的春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掐住了喉咙。
又湿又冷。
如刀子般刮过肌肤,钻进骨头缝里。
风从秦淮河上捲来,带著未散的脂粉腻香。
漱玉舫二层那间熏暖如春的香闺。
此刻却如同一个华美而冰冷的囚笼。
柳如是裹著一件厚实的银狐裘,蜷在临窗的贵妃榻上。
榻边紫铜暖炉里,上好的银丝炭烧得暗红。
无声地释放著乾燥的热力。
却驱不散她眉宇间凝结,比窗外春寒更刺骨的霜意。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一张纸条。
纸上是一首名为《相见欢的》诗词。
林谢了春红太匆匆。。。。。
每一个字却像烧红的针,反覆刺扎著她的神经。
多少个日夜的悬心煎熬。
人海茫茫,只凭惊鸿一瞥的歌声寻人。
无异於大海捞针。
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甚至不惜以重金撬开了城府衙书吏的嘴,翻查了近月所有入城路引。
终於找到了。
她猛地攥紧了那张纸条,仿佛要將它生生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心跳如擂鼓,撞击著单薄的胸腔。
找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