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跟着琴酒进入这个他之前从未来过的安全屋,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罕见地怔在了原地。这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安全屋了。暖色调的灯光柔和地铺满整个空间,客厅的布局敞亮而流畅,每一处家具的摆放都精准地卡在他审美最舒适的位置。他甚至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那个略显过时、却在当年堪称前沿的游戏机,而他旁边摆放着几乎一面墙的各式各样的酒。书架上塞满了书,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抽象却极合他喜好的画作。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他偏好的冷冽木质香调。一粒灰尘都没有好像刚刚打扫过一样这完全就是一个“家”的形态。他怔怔地往前走了一步,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沙发的绒面,触感细腻熟悉。这是当时,他答应新置办的安全屋。童磨猛地转过头看向琴酒。银长发的男人站在光影交界处,墨绿色的眼眸沉静地回望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年。童磨第一次对这两个字有了实感。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攥了一下,泛起一种陌生的酸胀感。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承诺,守了十年。“你就没想过,”童磨开口,声音里第一次听不出任何惯常的、轻佻或戏谑的语气,平直得近乎空白,“如果我骗了你,我没有活下来,该怎么办吗?”“不会的。”琴酒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他向前一步,走入阴影中,目光沉甸甸地落在童磨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笃定。“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郑重得像在起誓。童磨看着他,忽然间,眼前这张冷峻成熟、轮廓锐利的面孔,恍惚间和许多年前那个同样固执、却更显青涩倔强的少年重合了起来。他忽然就笑了出来,那点陌生的酸涩感被冲散,七彩的眼眸弯起,变回了往常那副略带戏弄的模样。“啊呀,阵,”他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怀念的笑意“怎么这些年不见,反倒内向害羞起来啦?我记得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想要什么、认定什么,都直接得很呢。”琴·内向害羞·酒:……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里间走。“欸?”童磨这下倒是真的有点惊讶了,立刻几步跟上,伸手就拽住了琴酒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别生气嘛,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琴酒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回头,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没生气。”他说道,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童磨绕到他面前,歪头打量他,却发现琴酒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头发上,眼神有些深。童磨眨了眨眼,忽然发现,琴酒似乎……真的很:()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