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败过一次,所以,我们不能失败第二次。”
“老刘,这件事你来负责,武组长,你协助老刘”
“百乐门流血的帐,从陈籙开始清算。”
万天木口中的老刘名叫刘戈青,台岛云林县人士,出身於闽省。
1935年毕业於国立暨南大学,之后参加警务工作培训,1938年加入军统金陵站。
他在警务学校学的是侦察方向,是一个既精通侦察工作又精通行动工作的全才。
也是万天木最为看重的手下之一。
这一次,万天木从金陵过来接任赵立军的位置带了两个人,其一是刘戈青,第二个就是熊剑东。
“站长,要不然这份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做吧。”熊剑东上前一步道:“行动的事情我有经验。”
万天木看著熊剑东沉声道:“熊组长,我们还有另外的任务。”
“老刘,你有没有问题?”
刘戈青挺胸敬礼道:“站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沪市,愚园路,时间被压缩进滴答作响的钟表指针里。
雨,从傍晚起变得更加囂张,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临时藏身所的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鼓点。
这间位於愚园路666號一处老旧民房阁楼上的房间里,窗户蒙著厚厚的灰尘和油污,只留一道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狭窄的空间里,挤著刘戈青和他的三人行动组:沪市情报处的武鸣跟他的队员方泽,屋內的气氛紧绷如张满的弓弦。
桌上摊开的愚园路地图,被红色的铅笔划出了清晰的线路。
几个关键点被反覆圈画:陈籙老宅两边店铺林立、左边是法租界巡捕房,右边是日本人设立的警务处,还有金陵特务委员会专门设置的岗哨。
为了保护这位新上任的外交部长,金陵特务委员会专门在门房设立的岗哨,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
刘戈青的目光从缝隙望出去,凝视著楼下湿漉漉的愚园路。
雨水冲刷著坑洼不平的路面,形成浑浊湍急的水流。
街道两侧的商铺招牌在风雨中摇晃,“荣昌绸缎庄”、“王记钟錶”……
街角那棵老梧桐树下,几个撑著伞的身影若隱若现,似乎只是寻常行人。
“刘组长,任务难度很大。”武鸣放下望远镜悠悠的说道:“左边是警务处,右边是巡捕房,金陵特务委员会还给他安排了岗哨。”
“想要近距离行刺,机会接近於零。”
刘戈青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著愚园路668陈公馆的大门。
陡然,刘戈青目光微微一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陈公馆侧门走出来。
刘戈青一把夺过武鸣手里的望远镜,仔细的看向那道身影。
“果然,是他”
“武组长,这里的事情交给你,这次任务或许还有转机”
话音落下,刘戈青转身出了监视点。。
傍晚,雨水渐止,夕阳西斜,寒意渗骨的初春暮色中,报亭木架边沿凝著细密水珠子。
刘戈青裹紧补丁遍布的袄,蜷在黄包车辕上,毡帽下视线如冻硬的手术刀,一寸寸刮过陈籙公馆雕的铸铁大门。
黑呢大衣的保鏢每半小时轮换一次位置,皮靴踩碎路灯光晕,枪套在肋下若隱若现。
五点整,铁门右侧的廊柱阴影里忽然探出半张脸。
煤气路灯的光扫过侧颊时,刘戈青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