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几天元旦了,到时候记得把霜枝带上,我们一起过节。”
四人寒暄几句,乔雨眠和陆怀野回到了家。
回到屋里,夏然还在捡地上的钱。
他捡得极慢,整个人因为隱忍克制而肌肉抖动著。
乔雨眠知道,他捡的不是钱,而是被钱砸碎的自尊。
她进门,路过那堆钱时,又踢了一脚,把叠在一起没散碎的钱踢散。
“夏然,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
“像你这种,骗领导家独生女,然后让领导扶持上位的男人很多的。”
“纺织厂就有好几个『赘婿』,等你入职了,你可以去取取经,看看他们在家是怎么过日子的。”
夏然停下捡钱的动作。
“乔雨眠,你不要欺人太甚!”
“陆家父母是长辈,就算骂我两句我也该受著。”
“可我不欠你,你別在我面前拿乔,秀你的优越感!”
乔雨眠起身,抱著双臂,居高临下地看著蹲在地上捡钱的夏然。
“我凭什么不能秀优越感?”
“我父亲是农研所的研究员,你站的这一亩三分地是我家的房子。”
“夏然,我说实话。”
“如果我没结婚,家里安排相亲,你这种家庭条件,都不会出现在我的相亲范围里。”
“我在你面前本身就优越,你看我不爽也没用。”
“有本事,你別赖上陆家,我看玉石沟村民都挺喜欢你,你可以继续回去农村,『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嘛。”
夏然今天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而给他打击的人,都是他不敢发火的人。
他以为只要陆父接受他,日子就会好起来。
没想到,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也是禁錮住自己的一个圈套。
像陆父说的那样。
现在他接受了陆家的一切,就已经没有立场去军事法庭告陆家,只能这样忍受著。
而自己对乔雨眠发火,甚至说了重话,他身后那个陆怀野可能会手撕了他。
夏然告诉自己,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不差这两句话。
等日后自己发达了,一定要让看不起自己这些人向他低头认错!
乔雨眠也觉得这样爭吵下去没意义,直接亮出了钥匙。
“我家隔壁的房子,我给你谈好了,两个小单间,十块钱一个月。”
“我爸说给你的钱有三十块,够你付两个月房租,再留十块钱生活。”
“等你入职后,就要自己养家了。”
夏然没再说话,快速地捡起地上的钱。
数出二十块扔到桌上,然后走到隔壁院子。
这一片都是农研所的家属房,一个院子八个房间,住了四户。
被租下的,是別人家用不到的两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