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的挺能忍。”
“別装睡了,睡著的人跟醒著的人呼吸频率不一样。”
这话乔雨眠从陆怀野的口中听到过,便也明白,冯海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乔雨眠睁开眼睛,適应了马灯微弱的光亮,门口站著的男人跟记忆中的不同。
他穿著一个时下流行的黑色皮夹克,好像比之前年轻了几岁。
“冯海平。”
“你请我来,然后又把我关在这里,有些不尊重人了。”
冯海平一挥手,外面的人把灯点亮,然后搬进来两个凳子。
“乔小姐高价卖给我石头,好像也不太诚实。”
乔雨眠之前想让冯海平帮忙找陆怀安,所以想著跟冯海平交流的时候儘量態度好一点。
可现在陆怀安找到了,陆怀野回来守在她身边,她仿佛有了底气一般。
从开始准备『卑躬屈膝』的谈判,到现在,她脑子里有了另一种想法。
揉了揉眼睛,彻底適应了光线,乔雨眠將墙边的桌子推回地中央。
她毫不客气地拿过来一个凳子放在桌子旁边。
冯海平嘴角弯了弯,也示意手下將凳子摆在她对面。
“乔小姐,你既然来找我,就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乔雨眠揉了揉脸颊,深吸一口气。
“你先把高六放了,否则我什么都不想说。”
冯海平稍稍偏了偏头,似是在打量乔雨眠。
乔雨眠倒是放鬆得很。
“他们都叫你冯爷,那我也跟著称呼一声冯爷。”
“我们俩都是聪明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曾经以为冯爷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但经过这几次的打交道,我终於明白冯爷能在青山县立住脚的原因。”
冯海平笑意更深一些。
“哦?你说说看?”
乔雨眠看著冯海平,不紧不慢地说道。
“杀伐果断固然会让人心生敬畏,但以德服人才是最长久的策略。”
“冯爷您做事都会留一手,从来不把人往绝路上逼,这点好多人都做不到。”
“你想见我,却又放不下身段。”
“抓了高六想嚇唬我,却又不想弄死高六,让我彻底跟你撕破脸。”
“其实你抓了高六不过就是想引我过来,你没想著伤他。”
“我们这事也一直谈不完,你就把那小子放了吧,他胆小。”
冯海平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