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山旺娘』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刘婶子。
她突然大声吼道。
“你们现在满口仁义道德,当初我求你们救救我家山旺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
人群瞬间沉默不语。
乔雨眠回头看了看眾人,自己好像不小心触碰了这个村里的什么禁忌。
这种沉默好像一瞬间世界被按下了静止键,仿佛眾人都没了呼吸。
过了一会,有几个人低著头离开,不再看热闹。
有一个人带头离开,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
陆母哭得伤心欲绝,根本不理会是不是有人离开。
乔雨眠却有点心急。
她知道自己带著人逼迫刘婶子这事做得不对,但她不能受夏然的威胁,刘婶子愿意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没想到却触碰到了刘婶子的伤心处。
身后的人呼呼啦啦地走了,却还剩下村里的一两个老人。
有个老妇人拄著拐杖,颤巍巍地走到门口。
“山旺娘,我知道你委屈,所以这么多年,除非必要的时候,你几乎不跟村里人来往。”
“但是你也要知道大家也都是迫不得已。”
“山旺没的那年,村里哪有现在这么富裕,每家也没有太多的钱。”
“况且山旺那是癆病,癆病是治不好的!”
刘婶子眼睛通红。
“谁说癆病治不好,我问了县里的医生,癆病就是肺结核,是有特效药的!”
“当初要是每家每户都能凑点钱给我家山旺看病,他也不会死,喜子也不会没爹,秋菊也不会成了寡妇。”
“你们不仅不凑钱,还怕癆病传染,一个个都躲我们家躲得远远的!”
“你们没帮过我,我也不会帮你们,我不要別的,就想求个公平!”
刘婶子振振有词,那老妇人也摇摇头,步履蹣跚地离开了。
大门口只剩下乔雨眠和陆母。
陆母一直在哭,乔雨眠心里却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
怪不得昨晚她找来的时候,刘婶子对她没有好脸色。
原来当初山旺死於癆病,村里没人能帮他们。
所以看到昨天晚上,全村都在帮忙找陆怀野,心里憋著一口气罢了。
看到人都走了,刘婶子用袖头抹了眼泪。
“没见过,没见过,说一百遍也是没见过。”
“你们想哭就在这哭吧,反正我们家男人都死光了,也不怕別人站在门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