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家属,手术很成功,放心。”
这句话他对无数人说过。
此刻面对镜中的人,他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自己给自己交代,这看上去有些好笑。
他笑著靠在了墙上,伸手给镜中比了个大拇指。
“妙手回春啊,江大夫。”
自己给自己交代,自己夸自己,很合理。
岳琦这个时候也回来了,她將手中的葡萄溶液递了过来,他们术后通常会第一时间通过这种简单又快速的方式补充能量。
江倚风剪开瓶子,仰头喝了起来。
“呼——活过来了。”
岳琦手术全程也一直处於高度紧张专注的状態,现在也是放鬆了下来,她也靠在那里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
“叶总生命体徵已经稳定,估计一个小时內就会褪去麻药效果清醒过来。”
“知道了,辛苦你了。”
“辛苦的是前辈。”
岳琦笑了一声,忽然举起来手中的葡萄,“为手术的成功,庆祝一下。”
別人做事成功都是香檳美酒碰撞,他们这些医务工作者的庆祝方式就是葡萄碰撞。
这何尝不是独属於医务工作者的浪漫呢?
“乾杯。”江倚风大大咧咧的举瓶子碰了一下。
“乾杯。”
岳琦深深看著镜中的映出来的两道疲惫身影,“前辈,如果我是叶总,知道是您给做的手术,我估计会惊喜的说不出话。”
江倚风觉得好笑∶“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嗯……肯定是喜多一点吧?”
岳琦思考了一下,给出了她的答案。
从患者的角度出发,如果是可信任之人给自己动手术,更是自己的爱人给自己动手术,那打一开始就相当於打了一针稳心剂。
手术还没开始,就相当於成功了。
有些人光是往那一站,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贏了,更別说他还做了精密的安排。
“我希望她也是这样。”江倚风笑著仰头將剩余的葡萄溶液喝光,看了一眼时间,站起了身,“我现在去病房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