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渚紫笋”专供皇室享用,安爷果然神通广大,把持漕运生意多年想必没少捞钱吧。”
说起这个,安世耿顿时满脸委屈,五官都挤成一团:“我就是屎盆子镶金边,羊粪蛋表面光而已,赚得多拿得少,人蔡相胃口大著呢,要不是我暗地里用走私撑著,早就破產卖屁股去嘍。”
他这边在大倒苦水,让转轮王心里生出感触,长嘆一声也不继续装腔拿势。
“唉,谁说不是呢,这些做主公的都一个德行,老弟你是不知道哇,西厂里边更加黑暗,且听我慢慢说来·—”
哪怕安世耿坏事没少做,也被转轮王透露的隱秘事惊得一愣一愣,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转轮王老哥,你也挺不容易的”
经过这么一出,两人感觉彼此关係亲近许多,说起话来便无所顾忌。
“老弟差人说有罗摩遗体的消息,这会就別卖关子了吧?”
安世耿眯著眼晴不置可否:“老哥可知我曾悬赏百万两银子,只为求得罗摩遗体的事情?”
“莫非有人—”转轮王眼晴一亮。
“腔峒派紫青双剑,近日將抵达京城,他们身上带著半截遗体。”
“原来是他俩啊。”转轮王回忆起相关情报,面露鄙视之色,“剑法勉强看得过眼,但人品就不敢恭维了。”
“听说二人原本是师徒,后来变成了夫妻。”安世耿给对方的茶杯添满,“我调查过,半月之前通宝钱庄庄主张大鯨被暗杀,这案子便是他们做的。”
“张大鯨?”转轮王恍然大悟道,“我找了这么多年,想不到遗体在他手中,呵呵,藏得可够严实。”
“江湖传言罗摩遗体蕴含绝世神功,但张大鯨是个瘫子,藏著遗体做什么?”
『莫非—遗体还有其他秘密?老哥你清楚里边的內幕吗?
广”
“却是不知。”转轮王面上露出一副不自然的神色,瞬间又恢復正常,“但我很好奇,老弟你对神功不感兴趣吗?”
闻言,安世耿將身边伺候著的美女搂入怀中,好笑道:“这世界诸多美妙,我巴不得自己活得更久些,不然怎么享受得完谁要费劲巴拉地去苦修练功!”
眼见两人志向不同,转轮王稍稍放下心来,语气平淡道:“既然老弟送上这么大人情,想必让我做的事情並不简单吧?”
“其实不难,都是黑石拿手的业务,”安世耿笑道,“也就是杀几个人,绑几个人喏,名字都在上面了。”
接过对方递来的纸页,转轮王目光粗略扫过,揣进怀里后又閒谈了几句,起身便要离开。
“这就要走?”安世耿热情地挽留道,“我特意叫了匯贤雅敘的姑娘,已经快到了。”
转轮王面色一冷,硬邦邦留下一句“告辞”,便转身走了,出去的时候连门都不关。
“这就生气啦?”安世耿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怀里的美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神经病!”安世耿翻了个白眼,“给西厂办事了不起啊,哼,早晚都得变成死太监。”
其实他不知道,转轮王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太监的模样了。
零零发和发嫂的感情是极好的,这从他给老婆製作的那些发明里,便可见一斑。
这天中午,两人在厨房里试验抽油烟机,正当其乐融融之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寧静。
林克从工造局回来,刚进后院就看见发嫂嘴里骂骂咧咧。
“怎么了师娘?”
“那个像鬼一样的女人又来了!”师娘鬱闷地扭著手里的抹布,“这个月没见过她,我还以为她终於停经了,以后不会再出现。”
“呢·-师娘不用担心,那位大婶长得非常安全,”林克忙安慰道,“晚上走夜路都没人贩子敢搭理她。”
他当然清楚,发嫂所说的女人其实是保龙一族的情报人员,代號零零幽,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癖好,总是以女人扮相来跟零零发接头。
林克一直在想,对方可能在大內密探中属於不得志的那种,否则怎么成了零零发的专职传信人呢。
“师娘我去帮你看看情况。”林克交代一句,快步去往前院医馆,
结果刚进问诊室就看到一幅极其辣眼睛的画面:
梦遗大师——啊不,零零幽双腿岔开搭在架子上,眼神幽怨,零零发坐在他对面,脸上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