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应伯爵在梁山的地位一落千丈,连职位都被莫名擼掉,所以他除了记恨葬送大官人性命的阳穀县之外,还对梁山的薄情寡义颇多怨言。
然而在他琢磨著要逃离梁山的时候,军师吴用將其唤去,交代了一项重要任务。
是的,吴用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拨细作,彼此间互不知情,执行的任务也不一样。
对应伯爵而言,这属於瞌睡时来了枕头,他本就是阳穀县人,轻而易举便混进城中,將那些曾经风光、而今落魄的老相识们纠结起来,里应外合协助梁山攻打阳穀县。
此时,听见鲁华的话里带著憧憬,应伯爵便摆出一副诱惑的面孔。
“梁山上的好汉们都是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只要取了阳穀县,你们也能上山过神仙一般快活的日子。”
实则心中暗暗冷笑,老子打的也是捞一票就走的主意,梁山泊那破地方,谁爱去谁去,別的且不说,老子只待了几个月,快被蚊子咬死了。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乔道清打著哈欠,將厚厚一沓符篆交给林克。
在吨吨吨地喝完桌上放著的浓茶之后,这位修道者开始给自己表功。
“昨天回去后贫道就开始画符,一直到早上都未停歇,总共三百四十六张起爆符。”
林克隨手翻看过上面的几张,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老乔。”
过了一会,乔道清见他没了后续,忍不住问道:“就这?”
林克奇怪地看向他,老道士则垮著脸:“我认为薪俸得加一·
他话没说完,林克便然站起,边往外走边嘀咕道:“大早上的咋没瞧见老乔呢,不会还在睡觉吧,我得去叫他吃饭。”
乔道清气的鼻子都歪了:“贫道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於么!”
等林克走出门了,还能听见后面远远的喊声。
“林小子你起码把材料钱报销了吧?!”
离开武家大宅后,林克径直来到製作地雷的工坊。
这里有不少招募而来的平民,都在卖力地劳作著。
那些分配到他们手上的活计很繁重,但没有人抱怨,事实上当人心不安的时候,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是稳定情绪行之有效的手段。
再说了,又没让他们白干活,官府给报酬的。
看著眼前忙忙碌碌,却又有井然有序的一幕,林克有些恍惚,脑海里仿佛有熟悉的旋律响起:
“庄稼汉,嘿庄稼汉,武装起来千千万“
听,好像放成《地道战》了,切歌—
“。。—地雷是咱好伙伴,没有铁雷造石雷呀,没有炸药自己碾吶—“”
那些平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东西,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按照要求將那些鬼画符雕刻在桃木片上,把那些黑乎乎的粉末填充进木盒中。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人在旁边巡检查,如果出错便要求他们重做,並且强调这些都是对付梁山贼寇的武器。
於是他们虽然很辛苦,却没有人要求退出。
毕竟一旦县城被攻破,大家的好日子可就算到头了。
“火药放在最下层,一定要小心压得紧实,然后把刻好的桃木片放上去!注意不要放两个图案一样的!”
“做好的地雷堆到这边!千万別隨手扔,慢慢轻放!”
“记得你们做的东西都是武器,是专门对付梁山贼寇的一一他们要来抢你们的钱財,烧你们的房子,抢你们的女人!”
“有人甘心被抢吗?啊?你们谁想去做流民一一回答我!”
“没有!!!”
平民中爆发出怒呼声,每个人都变得脸红脖子粗,干活的速度不觉又加快两分。
臥槽,这名负责监工的小伙子是个人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