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的。”林克撇撇嘴,“你要不信我再编个理由。”
乔道清无奈地看著对方:“你说的我能不信么?”
前些日子林克教乔道清数学的时候,后者没忍住手痒偷偷算了一卦,不出意外又吐血三升,好歹这次没昏厥过去,但也养了几天身子才好。
然后乔道清就成功地戒掉了没事爱瞎几把算的毛病。
“你跟我听过的觉醒宿慧之人相差甚远,”乔道清说著,把面前那些纸张划拉到旁边去,找到自己的拂尘拿在手里。
“我也觉得你不像个道人,”林克似笑非笑地看著对方,“拂尘都掉禿嚕毛了还不换。”
“虽然我学的道家法术,但却是得异人传授,人家教完就走了,也没给我度啊。”
乔道清实话实说。
“我穿道袍是为了纪念恩情,至於这拂尘拿的久了有感情,捨不得扔。”
林克愣了一下:“没想到老乔你挺重感情。”
“废话,就你让贫道做的事,起码得加三倍的报酬!”
“你这话说的,谈钱多伤感情。”
今日是元宵节,正是开门做生意的好时机,因此未营业的王婆茶坊便显得格外扎眼。
武大食肆里,有食客看到间壁的大门紧闭,不由得奇怪问道:“今日未见王乾娘,莫非是寻儿子去了?”
武大郎正切著滷煮,闻言抬起头不確定地说道:“听鄆哥儿说昨晚上还亮著灯,许是有事情不想开门。”
“怪哉,以她爱钱的性子,元宵节都不做生意。”食客喷喷称奇道,“该不会家里进了贼人吧?”
“忆,这大过节的,”武大郎麻利地將一碗滷煮端上桌,“客官可不兴这么说。”
“哈哈,不妨事,王乾娘又听不见。”
在二人交谈之时,王婆茶坊二楼的窗户处,有一双眼晴死死地盯著武大郎低矮的身影,怨毒的目光好似锋利的刀子,要在他身上狠狠扎出几十个血窟窿。
“大,大官人,老身知道的都说了,您就,就放过老身吧。”
听到身后哀求声,西门庆收回目光,旁边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嘍囉推动他坐著的四轮木车,来到五大绑的王婆跟前。
“乾娘,几月未见,你过得愈发滋润了啊。”
此时的西门庆早已不復往日的模样,变得面无血色,瘦骨鳞,佝楼著身子蜷缩在木车里,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还不止。
“想不到我没死吧,咳咳咳——”
西门庆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捂著嘴的右手指缝里慢慢沁出鲜血。
“军师您没事吧?”小嘍囉慌忙递上手帕,“晁寨主专门叮嘱不让您动气。”
“我无妨。”
西门庆擦乾净掌心里的血跡,对王婆咧嘴一笑,牙齿上沾著斑斑血丝,配合著他皮包骨头的面相,活生生像从地狱里爬出的噬人恶鬼。
王婆的泪水夺眶而出,襠下更是尿水横流,一股子腥臊味顿时瀰漫在屋子里。
“大官人饶命啊!”
“乾娘还是叫我军师吧!”西门庆又咳了两声,“我想请乾娘帮个忙——“”
“不知乾娘是否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