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一阵诡异的,仿佛是漏了气的风箱一般的笑声,从院长那张滑稽的小丑面具下,缓缓地传了出来。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我真是……太小看你们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缓缓地伸手,轻轻抹去了自己脖子上正在外渗的血。
“不过。”
他的话锋,猛地一转。
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比刚才要浓烈百倍的疯狂与杀意。
“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那高瘦的身体,忽然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一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紧接着。
他的整个身体,都像融化的蜡像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地面那片冰冷的纯白地砖之中。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肖靳言和宿珩的瞳孔,同时微微一缩。
下一秒。
整个手术室里,所有的灯光,都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绝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紧接着。
“咯咯咯咯……”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像是无数只指甲,在疯狂抓挠着金属的刺耳声响,从四面八方同时响了起来。
“小心。”
宿珩的声音,在黑暗中冷静地响起。
他几乎是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就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肖靳言的身边,与他背对背地,靠在了一起。
紧紧地贴着对方温热而坚实的后背。
这是可以将性命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对方的信任。
“嗯。”
肖靳T言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沉稳的音节。
黑暗,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他们能清晰地“看”到。
地面上,墙壁上,甚至是天花板上。
正有一个又一个,穿着同样款式墨绿色手术服的,戴着猩红小丑面具的“院长”,从那些冰冷的墙体里,缓缓地渗透了出来。
一个。
两个。
十个。
几十个。
转瞬之间。
整个手术室,就已经被这些,一模一样的,散发着阴冷恶意的“院长”,给彻底挤满。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闪烁着寒光的环形骨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