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解开的,不是什么廉价的病号服。
而是一件,即将要在最亲密的爱人面前,展示的华丽礼服。
随着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
那片充满了力量感的,线条流畅的健硕胸膛,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办公室这片惨白的灯光之下。
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一些因为昨晚那场疯狂“治疗”而留下的极其细微的淡淡红痕。
那是他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在那具身体上留下任何明显印记的……唯一证据。
宿珩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
可肖靳言,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左胸口,那个正随着呼吸,而平稳起伏着的位置。
“这里。”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故意的,引诱的沙哑。
“宿医生。”
“你听听。”
“它是不是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宿珩的视线,被迫落在了他指着的位置。
心脏。
那个即将要被送上手术台,被另一个疯子用各种冰冷器械,肆意剖开的地方。
一股尖锐的,几乎要刺穿他耳膜的刺痛,猛地从宿珩的太阳穴,炸裂开来。
袖子里那把柳叶刀的刀柄,被他的肌肤攥得滚烫。
“别动。”
宿珩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沙哑。
他强迫自己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了肖靳言的面前。
他没有立刻做什么。
而是转过身,从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医疗器械架上,取下了一副听诊器。
金属的听头在灯光下反射出比他眼神,还要冷上三分的光。
宿珩将听诊器的两只耳塞,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个动作,像一个充满了仪式感的开关,瞬间将外界所有的杂音,都彻底隔绝。
也让他,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客观专业的“宿医生”。
宿珩拿着听诊器,重新转回身,垂眼看着肖靳言那片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气息的胸膛。
然后伸手将金属听头直接按在了肖靳言心脏的位置。
“嘶——”
冰冷的器械,骤然接触到滚烫的皮肤。
那种极致的温差所带来的强烈刺激,让肖靳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抽气声。
宿珩没有理会。
他只是闭上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听觉上。
“咚……咚……咚……”
一阵强劲有力的,沉稳规律的心跳声,通过冰冷的听诊器,清晰无比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声音,和他记忆中,在诊疗室里听到的,那种因为极致的感官冲击,而剧烈到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心跳声,截然不同。
此刻的这颗心脏,健康得……简直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