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插在病号服的口袋里,迈开长腿,第一个,朝着大厅外,那条惨白的走廊走去。
那副悠闲的姿态,不像是一个身陷囹圄的病人。
反而像一个来自己领地,巡视的君王。
……
回到那间只有一张铁床的,纯白色的单人病房。
肖靳言走到门边,试着推了推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已经被从外面锁死了。
他走到房间唯一的,那扇小小的窗户前。
窗户外面,被粗壮的,冰冷的铁栏杆,焊得死死的。
透过栏杆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是一个同样被高墙围起来的,荒芜的庭院。
庭院里,种着几棵光秃秃的,已经死去的枯树。
整个世界,都像一张褪了色的,压抑的黑白照片。
了无生趣。
就在这时。
病房门上,那个小小的,用来递送食物的窗口,忽然“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装着几片白色药片的,小小的纸杯,被从窗口,递了进来。
紧接着。
那个如同木偶般的护士,平直单调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001号。”
“这是宿医生,特意为您开的药。”
“请立刻服用。”
说完,那个窗口,便“砰”的一声,再次关上了。
肖靳言走过去,拿起那个纸杯。
他看着里面那几颗没有任何标识的,散发着一股化学品气味的白色药片,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所谓的……药物干预,这么快……就来了吗?
肖靳言没有丝毫犹豫。
他直接将那几颗药片,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抬起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几乎是在他“吃”下药片的瞬间。
一阵细微的,像是电流通过的声音,从病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处,响了起来。
紧接着。
广播里,再次响起了宿珩那冰冷平淡的声音。
“0。5毫克的药物,似乎并不足以抑制你的躁狂症状。”
“看来,有必要为你安排一次,更深度的个体化治疗。”
“现在,001号病人。”
“请立刻到三楼,我的办公室来。”
“我将亲自,为你进行诊断。”
广播的声音,戛然而止。
“咔哒”一声。
病房那扇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门外,依旧是那条惨白而死寂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