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尽头的另一扇小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房间最前方的讲台上,安静地站定。
那一瞬间,整个治疗大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看着面前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精致绝伦的脸。
肖靳言却缓缓松了口气,眉梢高高耸起。
果然是他。
依旧是那双清冷如冰,仿佛能冻结一切的眼眸。
只是,他身上那股属于中世纪贵族的,忧郁而矜贵的气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性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属于医者的冷漠与疏离。
他的视线,如同手术刀一般,冷静而精准地,从在场每一个“病人”的脸上,缓缓扫过。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好奇,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
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肖靳言身上时,也只是停留了不到半秒,便毫无波澜地,移开了。
仿佛,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个编号为“001”的,普通的,需要被治疗的病人。
仅此而已。
肖靳言就那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迎着他的目光。
他的心脏擂鼓般地跳动。
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情绪。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极深的,混杂了占有欲与探究的火焰。
有意思。森*晚*整*理
真是太有意思了。
讲台上。
宿珩终于收回了视线,他轻轻抬手,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并不存在的金丝眼镜,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斯文,也更加危险。
他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手里的文件夹,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早上好,各位病人。”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冰冷悦耳,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我是你们的主治医师,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宿医生。”
他顿了顿,那双清冷的眸子,再次扫过台下那一双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的眼睛。
随即,他那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那不像是一个笑容。
更像是一个公式化的符号。
“在接下来的七天里,我将负责各位的全部治疗。”
他的目光,再一次,若有似无地,落在了肖靳言的身上。
这一次,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
那是医生看待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时,才会有的,一种混合了“怜悯”与“探究”的,冷酷的眼神。
“我的治疗目标,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