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同样是四张光秃秃的木板床,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两人迅速走了进去,肖靳言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风雨声。
宿珩的体温已经很低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肖靳言体魄远比他强健,此刻虽然也浑身湿透,但精神状态尚可。
他看了一眼宿珩,说:“把湿衣服全脱了。”
再这样让冰冷的雨水继续带走体温,谁也扛不住。
宿珩知道轻重,闻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没有多问,开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很快,他便脱掉了湿透的上衣、鞋袜和外裤,只穿着一条同样湿漉漉的短裤。
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似雪,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肖靳言收回目光。
反手从自己湿透的裤腿内侧,抽出那把一直贴身携带的黑色短刀。
他走到一张木板床边,动作干净利落地用刀锋撬开连接处,拆下几块干燥的床板。
“你等我一会儿。”
他对宿珩说了一句,然后将拆下来的床板削出一些细碎的木屑,小心地用自己还算干爽的衬衫内层护住。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再次拉开门,重新冲进了第一间充斥着焦糊味的板房。
片刻之后,肖靳言捧着一小簇微弱的火星,迅速返回。
他将火星小心地放在木屑上,轻轻吹了几口气。
很快,一缕细小的火苗便颤巍巍地升腾起来。
他将更多的碎木板架在火苗上。
“呼——”
火光渐旺,在昏暗潮湿的板房内驱散了一丝寒意。
宿珩只穿着一条短裤,抱紧膝盖,默默地坐在了火堆旁,感受着久违的暖意。
肖靳言也迅速脱下了自己全身湿透的衣服。
他本想连最后一件短裤也一并脱掉。
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宿珩那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白皙清瘦的脊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不太合适。
怕吓到他。
肖靳言轻咳一声,还是决定把短裤留了下来。
毕竟,他想要的坦诚相见,可不是在眼下这种狼狈又凶险的环境里。
两人就这样赤着上半身,围坐在简陋的火堆旁,烤着火,也烤着各自脱下来的湿衣服。
雨点依旧疯狂地敲打着铁皮屋顶,发出单调而嘈杂的声响。
随着体温逐渐回升,板房内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起来。
为了打破这份沉默,肖靳言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火烤后的沙哑。
“怎么样,这扇心门你有什么思路吗?”
宿珩摇了摇头,火光映照下,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
“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是,我知道,这地方不能久待。”
“嗯?”
肖靳言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