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刚刚说了什么?
是他被糙到出现幻听了吗?
应该是的吧,哥哥怎么可能没有信息素紊乱呢。
不然哥哥腺体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针孔,更何况李医生给的检查报告还在他的床头呢。
想明白后,温棠乖巧地趴在裴铮身上,催促问道:“哥哥,你快回我呀。”
他希望男人能够给他肯定的答案。
然而听到的却是男人又一次的重复。
“棠棠,我没有信息素紊乱。”
低沉的嗓音不徐不疾,很平静,足以让温棠听清每一个字。
坏了,是哥哥脑袋不好了。
温棠摸了摸裴铮的额头,不烫啊,怎么忽然脑袋就变坏了。难道是病好后的后遗症?
他指挥着裴铮将他的手机拿过来,打开和李医生的聊天框,直接点开裴铮以前的确诊报告图片。
周末这么好的机会,温棠才不想当沙袋,还是去公园赚外快最划算。
以前跟着妈妈学画时,他是真喜欢,但也是真爱偷懒。
估计妈妈也想不到,那时候在落地窗前站一个小时都要撒娇的小人儿,将来有一天会为了赚钱,能在公园湖边连着画一天的人像素描。
好在客流不错,一直到日落西下光线暗淡,温棠才甩甩酸涩的手腕收摊。
“呦,大画家不画了?”季驰靠在树干的阴影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温棠没有回应,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忽略这些刁难。确实是个爪子锋利的小狗。
晚上十二点半,24小时待机的唐特助收到一条来自老板的短信。
「温棠」
没头没尾的,唐礼摸不准老板意思,第一时间上楼出现在老板面前。
裴铮扫来一眼,像是在等他主动汇报。
唐礼不敢擅自揣测。只要嘉阳喜欢。
但嘉阳不喜欢他,所以他就是错的。
温棠似乎明白了裴铮为什么要包他,他认真说:“我不会纠缠嘉阳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可能答应。”
裴铮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那种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温棠心里无端烦躁。
“这是什么?”
温棠刚才和石榴玩的时候把卫衣袖子捋起来一点,裴铮把袖子又往上推了一截,露出小臂上一条完整的伤痕。
是上次在公园和季驰发生冲突时弄得,温棠不想解释。
裴铮也没有追问,只皱了下眉说:“有伤口还和石榴一块玩,你有没有常识?”
温棠想把袖子放下去:“不牢裴总费心。”
裴铮没让他乱动,把人按在石椅上,冲唐礼招招手:“让医生过来。”
哪儿用得着这么大阵仗,温棠抗议说:“真的没必要,都没有出血,我以前——”
“听话。”
温棠没说完的话被裴铮用两个字堵住。
裴铮的声音低沉,带着理所应当的淡然和冷硬,仿佛天生就该发号施令。
温棠抿抿嘴,没再说话,垂着头,从裴铮的角度看去像一只乖顺的天鹅。
他觉得这小家伙其实挺有趣,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牙尖嘴利的小狗,但每次说过听话后,虽然不情不愿还是会真的乖一点。
想起先前画上的内容不禁失笑,也许小东西自己都不知道他画的到底是谁。
阳光下温棠露出的后颈泛出漂亮的光泽,奶油一样,耳垂被晒红了,小小一点,很好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