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温棠感觉刚刚下去的眼泪又要涌上来了。
他猛地拽住裴铮的衣袖,像是躲进了避风港,眼巴巴地盯着裴铮,乖巧可怜的很。
裴铮垂眸,将臂弯上的围巾一圈一圈地围在了温棠身上,又把身上的大衣脱下,裹在了温棠的身上。
温棠被过分大的外套包裹着,整个人像是一只企鹅。外套带着裴铮的体温,因长时间站在雪地里失去的体温逐渐回温。
头发上压着的雪也被裴铮一一掸去,重新恢复柔软蓬松。
裴铮从宽大的袖口里捞出温棠的左手,看见手腕上的手印,眼眸一暗。
他又捞出右手,看到手腕依旧白嫩,脸色才稍微好些,一步一步把温棠牵到车前。
司机早已识趣地打开车门。
温棠吭哧吭哧挪到车上,热气一点一点地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寒意化开。
裴铮站在车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光线,黑压压的阴影压过来。
他弯下腰,用手理着温棠的额发,柔声道:“你先在车上坐会,我马上就来。乖。”
温棠蹭了蹭,很听话地顺从着:“好。”
而在这整个过程,陈柯都被压制着跪在地上。
雪在他膝下划开,变成泥泞的泥水。
温棠和裴铮温暖的对话成了赤裸裸的讽刺,他想抬头看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但裴铮信息素的威压让他连抬头都做不到。
裴铮关上车门,温和的神色逐渐冷淡。
“松开。”
保镖听话地松开。
陈柯啐骂着要爬起来,膝盖刚刚离地。
裴铮眸色加深,收敛的信息素不再掩饰,直直地冲向陈柯。
“扑通”一声,陈柯被压着跪回去,丝毫不能动弹。这次他几乎都要喘不来气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面,眼珠红得快流出血了。
看着视线里闯入的黑色皮鞋,他声音嘶哑:“你是谁?”
苟延残喘。
裴铮摘下金丝眼镜,露出凌厉的五官,居高临下道:“哪只碰得温棠?”
“这只?”他垂眸,淡然地踩在了陈柯的左手,直至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还是这只?”
陈柯呲目欲裂,清楚地感受到皮鞋踩在了他的右手上。他着急地唔唔着,想要告诉裴铮他只有左手碰了温棠。
但不管他怎么喊,在裴铮信息素的威胁下,声音都挤在了喉咙里,不再向前。
疯子。
这个疯子根本没想让他回答。
骨头碎裂的声音再一次上演。疼痛蔓延至陈柯全身。
裴铮的余光扫过趴在车窗上的温棠,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了陈柯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