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潭既判弃市斩首,也足可告慰亡母兄嫂的在天之灵了!
“多谢排长告知!”
他捧著判给自己的补偿金,突然觉得,手里的补偿金沉甸甸,有点手!
他从前从未见过金。
但前两日刚刚见过。
这手感—跟金极其相似!
打开一看,果然是金!
“这排长,这补偿金,为何如此之多?!”
已经大大超出了水田的价值!
陈莽拿著报告:“里头有一部分,是贏潭赎刑之钱,廷尉李斯,专门拨出一部分给你的。”
葛岩顿时一愣:“赎,赎刑?”
“你是秦人,应该比我熟悉才对吧?案犯允许以金钱財物、或者服役方式,来赎免刑罚。”
葛岩心底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然,赎刑只能赎迁才是—
当时他们父亲犯律,便有赎刑想法,奈何凑不出那笔钱。
“那是无爵者。”陈莽的神情莫名,“自七级公大夫往上,即为高爵,可赎重罪。
“贏潭之爵位,为八级公乘,可以赎死。”
赎,赎死?!
葛岩脸色刷的惨白,手中一袋金钱都拿之不住滚滚掉落。
“也即是说,贏潭他。”
“他已经交钱赎刑了。他在田亩间夺田眾多,获利丰厚,但也是卖了不少田產,方才凑够了赎刑的钱。”
要到卖產筹钱,赎刑的钱,多吗?
想必是极多的!
大概是一个,葛岩一辈子都无法想像的天文数字!
按说,能令硕鼠潭损失这么一大笔金钱,理当也可告慰母亲兄嫂的在天之灵!
而且,除了硕鼠潭之外,另还有四个,当面逼死他秦人的凶手,俱也判了死刑!
他母亲、兄呈、兄果、呈嫂,正好四人!
也正好是,一命抵一命了。
然而—
葛岩的脸色的惨白。
兄长呈、老母头破血流,倒地不起的模样·
仲兄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胸腹血流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一点一点没了动静!
呈嫂一根麻绳,轻飘飘將自己吊在半空,身体在空荡荡房间中,摇摇晃晃———
可现在,害他们惨死的真正的凶手,居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