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乾呕著,可也吐不出来。
他脸色都成了青白一片:“你们这跟要我死有什么区別?!”
那麓皮上的內容不是別的。
上书:西北明月关钟家求援,奉命按兵不发。
“死太容易了,”钟窕攥著他的手,沾了些印泥摁在空白的位置。
“那五千条刚打完仗,对大兆忠心耿耿的將士性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个人,那个人是皇帝,你想要以卵击石不成?”
钟窕轻蔑一笑,將麓皮收进怀中:“那又怎样?”
皇帝就可以为了私慾,乱杀无辜?
秦满死死地盯著她:“哪个皇帝不做些荒唐事?他毕竟是皇帝,如今你父兄没死就算好的,为何你非要去硬碰硬?”
钟窕大吼回去:“因为为君者,当以仁意为先!不爱臣子,不爱百姓,他有何为君之道!?”
秦满叫她说的哑口无言。
他並不是不懂这些,可有时候,为人臣子,根本没得选。
倒是一边的沈轻白,神色不明地看了钟窕半晌,没说话。
秦满哑火了半晌又道:“那你想怎么做?”
折腾了一夜,窗欞上映出外头已经亮了的白。
一缕晨光从窗户透了进来。
钟窕定定地凝著眉,看著远处大兆帝都的方向:“回朝。”
——
五日后,钟府。
香秀在院子里团团转,小脸上全是焦急。
另一个小丫鬟显然更绷不住,抓著香秀问:“这可咋办吶,大姑娘究竟去哪了?”
香秀正烦著呢。
小丫鬟哪里忍得住,大姑娘都大半个月没见著人了。
“太子殿下已经差人来请了两次了,”小丫鬟继续絮叨著:“我们总说大姑娘生病,我看殿下都要宣太医过来了。”
香秀被烦得紧:“我知道了,你別絮叨了!”
她能不知道太子已经起疑了么?
昨日派来的宫里嬤嬤非要见著大姑娘,推开香秀就往里闯,说病著也要见。
最后还是叫夫人给拦下来的。
嬤嬤走后夫人生了好大的气,说姑娘胡闹,回来定要重罚。
可香秀压根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能回来!